“啊……好的,没事,我现在就去。”
沈望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进了电梯才恍然觉得,人生真是大起大落的太快,许多你未知的甚至根本想不到的事情都在第二天等着你。
他本以为经历了身体危机,没有多少日子能活了之后抗打击能力应该更强了点,但命运总是一次次带给他更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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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办公室。
容庚很热情亲切的招待他喝茶吃点心,一副要谈天说地的架势。
沈望川也很‘平静’的端正坐在沙发对面,两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听容董事长回顾前情。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脏是麻了,有种完全荒唐麻木的感觉。
他竟然一点不生气?!
看着容庚开开合合的嘴,听着容庚歉疚的陈述。
沈望川脑子里想的却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容庚有似曾相识之感呢?
这份疑惑,终于在今天被解答了。
这样的英俊儒雅的中年企业家大人物九年前也是个将军肚的普通中年胖子,而且也是个为了孩子能亲自去派出所和普通阶层的人鞠躬道歉,替孩子擦屁股的男人。
当初他模糊的记着,容庚给了他一张支票做赔偿,但他没要,只是问了:“杜思诺在哪?我想见他一面。”然后被容庚婉拒了,之后再也没见过容庚。
没错,九年前,容蓁不叫容蓁,而是叫杜思诺。
容蓁的英文名字叫Snow,雪的意思,汉语声译‘思诺’。
“蓁蓁是我的儿子,对给你造成的困扰,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不能推卸的责任,小沈,我再次向你郑重道歉。”容庚两手交握,人显得很稳重,只是眼睛里透露出担心忧虑。
沈望川看得出他是挂念儿子,温和平静的道:“不必,您九年前已经道歉了,我接受了,这事情已经翻篇了。”
容庚叹气:“不,九年前一直到现在,始终都没有翻篇,你知道吗?蓁蓁为你自杀过,唉,他有严重的抑郁症。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是我和他妈妈的问题。你只是诱因,我和他妈妈才是他抑郁症的根本原因。”
沈望川有些奇怪:“您什么意思?”
容庚说话有些艰难:“蓁蓁他妈妈怀他的时候,那时候我事业上升期,对他妈妈关心不足,并且时常有应酬,他妈妈是个对爱情有高标准需求的女人,当初还在影圈盛期时隐退嫁给我,但我母亲,也就是蓁蓁的nainai不同意我们夫妻的结合……因为孕期家庭环境因素,导致他妈妈也没有及时的产检,经常和我吵架喝酒抽烟,然后生下来,发现蓁蓁生理上、容貌上都有先天性的缺陷,那时候……我们夫妻后悔也晚了……和你一个小年轻说这些真是难以启齿啊……”
“您继续。”沈望川捂着麻木的心,舌根有些苦涩。
“唉,他妈妈因为蓁蓁的原因,没有继续和我吵架,我们夫妻不再闹离婚,改成了分居,你知道,蓁蓁前面,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都是健康正常的孩子,比蓁蓁也有一定的年龄差距,害怕蓁蓁看着几个哥哥姐姐和他不一样,我们夫妻就把他们隔开了,而且蓁蓁从小身体病症多,那时候国内没有治疗双性的尖端医疗手段,我和他妈妈又比较忙,就把他送到国外去治疗。”
“几岁?”
“五岁。”
沈望川低头喝一口茶,趁人不注意很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儿,如果是投胎到这样富贵的人家里,那他宁可不要富贵,也要在沈nainai和沈爷爷身边,至少他的家庭是健全的,长辈的呵护疼爱虽然粗暴,也是真切能感受到的。瞅瞅容蓁的爹妈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容庚看沈望川低头,给沈望川倒茶:“后来,还是蓁蓁的外公觉得不好,时常去国外看蓁蓁,八岁那年我们夫妻把蓁蓁接回国,但是蓁蓁已经和我们疏远了……连他爷爷的话,蓁蓁也不听了,十二岁再次出国,完成学业后回国,因为不愿意和我们距离近,拒绝他爷爷的安排,自己考到了北方的C市国企工作,然后,遇到你——”
接下来的事不用容庚说,沈望川也知道。
那时候沈望川是个辅警,经常半夜巡逻,一次巡逻在公园的臭池塘里救了个穿着洛丽塔裙,脸上长着两个很大胎记,极其怪异,但是很可爱的Yin郁少女。
然后,他以为这个女孩子要自杀,身为辅警,自然一顿开导加哄劝,这才知道是女孩子的围巾掉池塘里去了,这女孩不过是下池塘去捞,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两人也因此相识,沈望川知道女孩儿的名字叫“杜思诺”。
后来,两人成为朋友,经常一起泡图书馆,女孩话很少,人却特别好,还善良,给他占位置,送他亲手做的便当,手套……在严寒的冬季,是他唯一的温暖。后来,关系有点暧昧,当他决定应该负起责任,准备告白时,稀里糊涂的被女孩灌醉,然后在录像厅包房里两人发生关系,他根本一点印象都没了,只记得女孩不肯脱上衣?
后来算是恋爱了,结果一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