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蓁脸腾地滚烫火红,胸膛里的心脏像是变成了一只不停蹦跶的兔子。
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灵魂也为这个男人颤栗。
他的心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好似心肺复苏般整个人一激灵,在这样的雪夜,在冰冷的湖水中,完全重生一般。
青年把他往回拖时,他都不曾挣扎,他从来都不曾和陌生人这般亲近。
等上岸才发现,围巾都忘记捞,容蓁很焦急的推开沈望川。
“我不是要自杀,我的围巾掉了,那是我外公的遗物……”
只见青年眼睛瞳孔放大,二话不说脱掉军大衣往他怀里一塞:“我给你下去捞!”
那围巾早已飘荡到中央稍深的水域,没过青年的腰部。
青年迅速捞上来,边往岸边走还边给容蓁拧干,两只修长粗糙的大手冻得通红:“姑娘,以后遇到这种事和公园管理人求助或者和巡逻警察求助,自己弄个杆子勾也行,别这么直接傻乎乎的往这臭水泡子里跳,脏是小时,多冷啊这天,女孩子容易被冻出妇科病。”
容蓁抬头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发现他的身高好高,然后捂住自己的右边脸,低头。
青年这才看到容蓁捂住的一边脸上有大块深紫色胎记,心里怜悯,装作没看见:“你家在哪儿啊?这大晚上的,自己出来不安全,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姑娘?这是我的辅警工作牌号,我的身份证,不要害怕。”
容蓁摇头不说话,他不想回家。
“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青年再三询问,容蓁也不想告诉他。
最后青年把巡逻的摩托车推来:“上车,姑娘,我带你去个地方,有热水,有书,能让你休息休息。”
容蓁笨拙的骑上后座,抱住青年的腰。
那天,青年带他去了C市中心图书馆的24小时自习室,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握着他的手聊天开导,容蓁知道了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傻青年的名字。
他叫沈望川。
元代《西厢记》第三本的第二折有云:“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
望川秋水,容蓁终于等到了他的心上人。
九年前的相识,就是如此乌龙又离谱,浪漫又富有喜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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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两人总是会在图书馆不期而遇。
容蓁每天早中晚都会去坐一两个小时,因为他知道,沈望川几乎每天都会去图书馆学习,他只想和沈望川遇到说几句话,看沈望川几眼。
那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
渐渐的,周末的时候沈望川主动邀请他一起学习。
他们会在看书看累的时候一起喝一杯廉价却温暖的热茶,坐在白雪盖伞的松树下聊天。
沈望川的谈吐真实幽默,机敏可爱,经常逗弄他。
容蓁本来是个敏感的人,最讨厌别人开玩笑,可每次沈望川逗他,他都会发自内心笑的甜甜的,哪怕沈望川再调侃他,玩笑开的大一些,哪怕是调侃他,他也开心。
沈望川家里有老人弟弟需要医药费和生活费赡养,辅警的工资低,还得积攒些存款。所以周末大都带上一块钱三个馒头一包榨菜凑合吃一顿,十八岁的大男孩个子还高,因此显得更瘦了。容蓁看着很心疼,经常带些能量型的小零食分给沈望川。他很想请沈望川吃饭,却更害怕伤害到沈望川的自尊心。
仅仅是这样的关心,容蓁也不满足了,开始做两份花式便当,借口是做多了。
他很害怕沈望川拒绝,因为他知道沈望川是个身负傲骨的人。
没想到,沈望川竟然收下了,还夸赞他做饭好吃。
容蓁无比的雀跃,仿佛生命中都充满了阳光和色彩,于是他提议,午饭他来带,沈望川带水果就可以了,一些便宜的水果打折力度很强,能给沈望川减少一些负担。
沈望川也明白他的好意,同意了。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逐渐亲密,容蓁每天晚上都会在派出所门口等沈望川一两个小时,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图书馆。那年的情人节,容蓁送给沈望川自己亲手织的手套和制作的巧克力蛋糕,等到沈望川后半夜加班结束,将自己打扮的努力漂亮一些,亲自送到了沈望川的宿舍,算是变相的表白。
沈望川非常惊讶,宿舍的其他辅警舍友也都吹口哨起哄,沈望川低着头拉着容蓁的手出去了。
他们去了附近的小饭馆。
容蓁很抱歉,他知道他给沈望川丢脸了,但是他化过妆,遮盖住脸上的胎记,眼睛也一直戴着自然黑美瞳,应该不至于那么丑的让沈望川无法接受,沈望川的反应还是让他受伤了。
“你别哭啊,那群同事很多爱开黄色笑话,我膈应他们,不愿意他们开你玩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小诺。”沈望川慌了,赶快解释给容蓁擦泪。
“嗯,我知道。”容蓁深深低着头。
沈望川从外衣口袋里变戏法般拿出一束小小的玫瑰花,不好意思的给容蓁:“我的经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