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不好?”
“嗯。”薄珏睁着shi漉漉的眼睛看她。
赵清阁心神一荡,她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像心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充满了,每一下跳动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一辈子有多长?三百年,十万九千五百天,二百六十二万八千个小时……很长吗?
不长,她已经看到了。
她的未来此时正坐在桌边,把三个装了菜的饭盒摆成了一条直线,好看的手指拿起筷子准备开动。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刘海被随意夹了起来,侧脸对着自己,察觉到她的视线后,扭头冲她咧嘴笑了一下,露出清晰漂亮的眉目。
窗外的雨适时的停了下来,窗子开着,shi润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依稀有细碎的水珠在空中轻轻滚动,薄珏的五官仿佛被这场大雨涤荡过,干净又明快,整个人透出一种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来。
像当年那个每天和她对着干的孩子。
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未来了。
——
赵清阁敲响了付乐的房门,没有得到回应。她在门口等了两分钟,再次伸手叩门,反复四次,里面才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后来又回去了,再回来,已经是又一个两分钟过去。
付乐开的门,炎樱盘腿坐在床上玩纸片。
付乐给赵清阁把桌边的凳子搬了过来,赵清阁没坐,而是先向炎樱郑重其事的鞠躬道歉,炎樱本来就不生气,因为记着付乐的嘱咐只好憋着不理她,但付乐却变卦了,朝她递了个眼神。炎樱解放了似的松了口大气,一迭声地说:“没关心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口无遮拦,付乐都跟我说啦,薄珏心情不好,我不应该跟她说那些的,她在房间没有,我去给她赔礼道歉呀。”
气氛比想象中更快地缓合下来。
赵清阁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如临大敌地夸张道:“你可千万别再去了。”
付乐在一旁凉飕飕的补刀:“你还想不想要头发了?”
炎樱摸了摸自己一头扎手的短毛,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说:“那我还是不去了,等她心情好了你让她过来找我玩。”
“一定。”
付乐看赵清阁这架势不止是来道歉这么简单,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关于薄珏的?”
赵清阁很喜欢和付乐聊天,很省心,往往她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人如果能做朋友非常幸运,如果成为敌人便棘手得很,所以赵清阁一直从入学开始就很注意维护这段关系。
她喝了一口水润喉,说:“那就我就直言了,这次选拔测试我们俩失败了。”
付乐不意外,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炎樱却呜哩哇啦的叫了起来:“啊啊啊啊你们俩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没过的?这个测试非常非常简单,我和付乐乐都过了的!”
赵清阁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
付乐美目含威,炎樱的吱哩哇啦变成了几不可闻的哼哼声,两只耳朵已经高高竖了起来。
“薄珏不敢开枪?”付乐已经猜到了。
“她自杀了。”赵清阁说。
付乐直白的说:“不是特别意外。”
赵清阁心里一方面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一方面又为她这话里隐含的瞧不太起薄珏而不满,她眉头微微皱一点,付乐便温声补充道:“你别多想,我不是对薄珏有什么意见,而是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之间离心意相通似乎还差点什么。”
“你知道我和她是意外结契的吧?”赵清阁自己处理这种事情经验不足,抱着多一个人多一点希望的想法,终于打算将事情全盘托出,从雏态时期开始说起。
付乐好似很意外她会对自己挑起这个话题,不比炎樱和薄珏,她们俩都是心防特别重的人,对彼此保持友好的关系与其说是投缘,更不如说不想让自己多一个麻烦的对手,交心也有,但总归不深。
她笑了笑道:“前年壁空强制结契的大案闹得举国轰动,那个主犯雏态还判了死刑,全天宿没有谁不知道吧?”
炎樱听到这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啊!你们就是那对情侣,为什么我之前问你们的时候怎么都说不知道?还有付乐,你早知道是不是,你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付乐好笑地任由她扑过来揪住自己的领子来回摇晃:“我答应赵清阁要保密的,好了好了,不要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样,打扰人家说话。”
赵清阁“嗯”了一声,云淡风轻地点头:“的确是我们。那时我被人暗算,差点被一个人渣——就是那个被判死刑的雏态——强行结契,薄珏是去救我的,但是后来出了点意外。人渣进入成人仪式后战力成倍提高,当时她为了我不被那个人渣抓到,带着我躲到了一个密闭的训练室里。那时候我身体内已经被注射了一支药剂,性激素飙升,很快达到了触发成人仪式的阈值,但她不知道。”
付乐神色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