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没少被人指指点点。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明里暗里嘲讽我,老师也不喜欢我。念了三年,直到毕业,班上跟我说过话的同学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孟安宁神色如常,甚至脸色是柔和的。可听在陈黎耳里,却像是一颗小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层涟漪,又在湖水下翻腾坠落,像是要砸进心里。
陈黎被孟安宁牵着的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目光幽深地看着孟安宁,陈黎启唇,嗓音低沉,“那个时候是不是很难捱?”
孟安宁点头,又摇头,“也没有那么难捱,小学初中都那么过来了,何况高中的时候我还有三四个朋友呢。”
陈黎凝眸看着她,半晌,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低叹,“傻。”
“哪里傻了,”孟安宁伸手圈住他的腰,仰起脑袋看他,“这叫坚强。”
“你现在有我了,不需要坚强。”
“可我以前不认识你啊。”孟安宁眨眨眼睛。
“那现在呢?不是让你把学校里的事都告诉我?好歹顶着陈黎女朋友的名头,就这么任人欺负?”陈黎睨她。
就知道他会提这茬。
孟安宁弯了弯眉眼,退离他的怀抱,认真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现在不叫坚强,叫值得。我排斥了你那么长时间,后来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你。明知道和你在一起肯定会在学校引起别人的流言蜚语还坚持这样做,不是我不想要过安宁的生活了,而是你值得。你很厉害,顶天立地,为我撑起一个世界。可我不想所有事都让你扛,所有不顺都让你背负。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一起承担。”
“我带你走这一趟,还想告诉你的是,那么多艰难的日子我都走过来了,现在学校里的事情更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陈黎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半晌,他缓缓勾起唇角,倾身靠近她,“孟安宁,你在向我表白?”
疑问句,却是十足肯定的语气。
但她说这番话的初衷还真不是要表白,明明是想表决心!
这么明显都能听岔了。
孟安宁正想否定他的猜测,陈黎却再度把她拥进了怀里,牢牢地把她的脑袋扣在胸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胸腔微微的振动,“接受了。”
孟安宁:“……”
“对了,”孟安宁扬起脑袋,“你的舞厅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事?”在电话里听他说没事,可具体的情况她倒是没仔细问过。
倒不是想干涉他,就是不问清楚总是有点难以彻底安下心来。
“人没事,舞厅也没事。”陈黎垂眸看她,对上她的视线。
这回答,简单粗暴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李倩……”孟安宁试探着问道。
“放心吧,她不会再到学校去找你了。”
“我倒不怕她来找我,就是你得提防着她点,别让她又对你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孟安宁又把脑袋埋在陈黎的胸膛前,嗓音闷软。
“孟安宁,”陈黎勾唇浅笑看着她,“你好像总是忘记我是混混。”顿了顿,他眸底闪过一抹戾气,“她能做出疯狂的事,我能比她更疯狂。”
“她在你的舞厅放毒品栽赃你,这够疯狂了吧?你打算怎么对付她?”孟安宁没好气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别掉以轻心了。”
陈黎不作声,只是痞痞地勾唇环住她的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黑眸深邃。
那些肮脏的事,他来做就好,不需要让她知道。而她的光明纯净,他来守护。
……
离过年越近,孟安宁出门越频繁。到除夕那天下午,原本帮于素琴一块准备年夜饭的孟安宁回房间接了个电话披上外套又要出门,于素琴从厨房出来,见状,不由的问,“宁宁,就要吃饭了,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我到楼下一趟,很快就回来了的。”孟安宁连鞋子都没换,留下这句话便如一阵风似的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楼下?
也没有熟识的邻居,也没有亲人来访,到楼下能有什么事
于素琴狐疑地走到客厅阳台,往楼下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什么人,念念叨叨回厨房继续准备年夜饭去了。
孟安宁跑到楼下四处张望,才看到在小区门外披着夜色靠着灯柱的陈黎。
一路小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接到电话还以为是骗她玩的呢。
“今天是除夕了,在酒店待着突然很想见到你。”陈黎笑了笑,伸手过来抚了抚她柔顺的发顶。
最近他做这个动作真是越来越熟练,每次见面都会摸她脑袋,就像蹭小狗的脑袋一样。
孟安宁躲了躲,没躲过,干脆把他的大手抓在手里。
“我和我妈妈在做年夜饭呢。”她嘟囔。
“你这是在轰我走吗?”陈黎挑眉,居高临下瞟她。看她不出声,笑笑,轻轻抱了她一下又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