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办吧,进门之前记得敲门。”苏蕊起身,走了两步,似是想了起什么,道,“对了,将‘狗兄’请进柴房,一切用度都用最好的,帐,记在天云派头上。”
小二不明白“苟兄”所指何人,转而一想除了后堂那昏迷不醒的也没什么人了,恭敬的道:“小的这就去办。”
苏蕊笑了笑,便领着楚怀玉和刘婉焉进了自己的房间。四人坐在定,苏蕊到了四杯凉茶,此时已然进入了四月,天气逐渐朝着夏日靠近,这里虽然是北方可也有了几分炎热,楚怀玉两人赶了一夜的路,这凉茶可谓恰当好处。
刘婉焉喝完茶,却发现都在瞪着眼睛等她解释什么。让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是,楚怀玉居然也忽闪着大眼睛等着她的解释。
可恶的楚怀玉,你是在炫耀眼睫毛比本姑娘长吗?!
刘婉焉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用上腹语术对楚怀玉道:“你真不打算解释?”
楚怀玉脸色郑重了几分,起身走到窗外,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周怀柔看了看目光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呆的刘婉焉,突然道:“不如由我来开口?”
楚怀玉疑惑回头,盯着周怀柔好一会儿才颓然的叹口气,走回位子,悄悄看了眼苏蕊,道:“几时知道的?”
周怀柔挑眉道:“这不重要,况且你的伪装虽然高明,可依旧瞒不住高手的法眼,若是真要去天云派提亲,恐怕你的小命要不保了。而且三十年之约将近,届时你的身份传遍整个江湖,那时想瞒也瞒不了。”
楚怀玉望了眼苏蕊,眉头皱紧了道:“你居然还知道这事儿。”
周怀柔摇摇头道:“天谴阁的消息网遍布四方武林的每个角落,你与崔颖三十年之约的大战,根本就不用蕊儿告诉我。”转而看了刘婉焉一眼,“婉焉也知道吧,毕竟天云派也是屹立武林一千多年的古老门派,这点消息还是能知道的,况且,你‘小玄机’的美名可不是白叫的。”
刘婉焉看了周怀柔好一会儿,莞尔笑道:“我险些没能看破你,罢了,苏姑娘的腹语术是你传授的吧?”
周怀柔轻笑一声,道:“果然瞒得了天下人,却难瞒过小玄机。不说这些了,你们两人的事怎么打算的?楚怀玉这个只有点儿小聪明却无大主意的,能想出的法子也不外乎私奔、明抢、或是殉情这些个吧。”
刘婉焉深深地望了眼周怀柔,扑哧一笑,道:“你知玉儿,玉儿却不明你,也就怪不得是抢美人还是斗嘴都不是对手了。”
周怀柔也笑了笑,其中的意味不明却又显而易见。
两人彼此笑的很有深意,这画面完全是两只Jing明的狐狸在斗法,楚怀玉咽了口口水,心里莫名的一阵发寒。
不过,让他最不明白的是,明明刚才说的是他的事,可怎么就成了他家婉焉和周怀柔杠上了?而且,听婉焉话里的意思,似乎周怀柔刻意隐瞒了的事被婉焉看穿了。这可不妙,万一周怀柔这个“贱人”杀人灭口怎么办?身为未来的相公,保护自己的娘子可是义不容辞!
悄没声的起身,默默走到了刘婉焉背后,也跟着她与周怀柔对起峙来。
苏蕊看着三个人的互动,突然觉得自己置身于迷雾里,朦朦胧胧的不见真相,好像……好像刘婉焉和楚怀玉有事隐瞒似的,而看架势不用自己费脑筋,答案也应该要揭晓了。
不过,怎么怀柔给自己的感觉也云山雾罩、不明就里?她也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会跟……跟她有关吗?
苏蕊虽然也能看穿一些事,但若是深沉谋划之类的便无从知晓了,她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又似是被某种东西钳制着,每当她要深入思考某人某事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出现短暂的空白期,好在武学上并不受影响,苏蕊也就没有再深究,只是习惯性的遇事不去深入思考。
此时三人的以来我往,不得不让她深思起来,然而,就在她刚刚觉得摸清了一丝眉目的时候,脑子再次不争气的一片空白了,甚至就连刚刚想通了的事也忘了个干净,与此同时进入了无思考状态。
而这种状态很危险……很危险……
刘婉焉看了看呆呆的苏蕊,叹了口气,传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难道要瞒一辈子?可别忘了,还有个孙青若‘横’在你们当中。”
周怀柔莞尔一笑,只不过笑意里透着一股子清淡的无奈和……恐慌。
就在此时,楚怀玉突然开口道:“行了,你们够了,我来说吧,这个秘密只有我极少数人知道,就连荨姗那个丫头也不清楚,还望在约战之前各位代为保密。”
刘婉焉和周怀柔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楚怀玉不知道她们二人所说何事,而且误认为说的是他的事。
两人也不戳破,毕竟这件事是不得不说的,刘婉焉有预感,日后她们恐怕需要苏蕊两人的帮助,与其日后因为隐瞒此事产生隔阂,还不如现在说明真相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刘婉焉续了杯茶,悠哉的喝着,等着楚怀玉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