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煜又问:“四号叫啥名字?改天我来找你们玩儿。”
“我姓喻。”
“哟,巧了,我名字后头也是个煜,不过是火字旁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是是是……”
“我跟李司泽是老贺大学室友,你是他现在的室友,你说今天算不算他前任与现任的会面?”
喻遥噗地笑出了声:“你这个比喻……妙啊。”
四个人上车往学校跑,周煜一路上迎着风高谈阔论:“老贺这个人特别gui毛,住一起要求真的高,你晓得不,读大学的时候他还专门在学校外面养了个保姆,不爱吃食堂的东西,三天两头往那儿跑,衣服脏了都提出去给阿姨洗,后来阿姨承包了我们寝室的伙食和袜子。”
喻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晋平瞟了他一眼:“有这么好笑?”
喻遥缓了缓:“是不是王阿姨?”
“对,是姓王,难道现在阿姨又到你们这边来了?”
喻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哈哈哈哈哈哈。”
前行中的吉普车戛然而止,贺晋平跳了下去,换AKM对着车身“乒乒乓乓”一阵狂扫:“笑?再笑?再笑?”
喻遥又跪下了。四排整整齐齐跪了三个。
李司泽:“我靠我没笑啊,你特么不要误伤!”
“错了,贺爷,扶一下。”周煜低声下气认错,贺晋平蹲下来。
喻遥静静等安排,突然看到眼前滚来个黑漆漆的东西,迟疑了一下:“雷?”
“轰!”一声炸响,电脑屏幕上出现四只盒子,旁边窸窸窣窣跑过来一个玩家。
喻遥又想笑,刚勾出个弧度,却被贺晋平瞪了一下,唇角立马扯平了,“……”
几个人开始新一局,耐心地吵吵了好一会儿,周煜无奈背锅:“行行行,我的我的,意思是老贺的事情不能谈了是吧?那我不说老贺,喻哥——怎么听怎么像在叫我自己,你是做什么的?”
“我啊,当老师的。”
“靠,有生之年能跟老师一起玩游戏,做梦吧哈哈哈。”他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一下,“十三中的?”
“嗯。”
李司泽声音插过来:“那不是你母校吗?”
“……”周煜咳嗽了两声,“我老师没有姓喻的,不过校长姓喻,喻兰亭,以前背书就能想起他,教语文的。”
喻遥默了下:“现在也是校长。”
“哦,他当校长还是挺好的,经常给我们领早读。他儿子那时候也在我们学校实习吧,我高三,带的我们班,长得特别好看,但上课很垃圾,要么艰深晦涩,要么照本宣科,又容易害羞,底下起哄两句窘得手足无措,经常被女同学调戏——哦,还有男同学,我就经常起哄。”
我上课垃圾?真的?你再说一次我保证不打死你……喻遥不动声色道:“我有点记不得你们了。”实习在五年前,因为他爹,他带了两个理科重点班之一。
安静了片刻,扬声器里传来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沃日。”
贺晋平拿枪指着周煜的头:“跪下,说老师好。”
李司泽大口大口喘着气,憋得扬声器直打颤,呜呜咽咽跟哭一样。
周煜半蹲在地,忧郁道:“老师好。”
喻遥:“呵呵,没事,起来吧——我现在上课比以前好多了,你要是有空,可以回来听两节。”
“饶了我吧,我英语真不行,高考要是能上140,我特么就去清北了。”
喻遥笑了下:“这么说我还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始终分不清限制性和非限制性——”
“啊,头好痛!老师,求你憋说了!”
“呵呵,当时你们班主任特意嘱咐我给你培训培训,说不然你可能上不了清北,没想到啊,呵呵。”
调侃了一会儿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喻遥心里觉得是挺神奇的,贺晋平的室友曾经是他的学生,四舍五入贺晋平也算是他学生,那这个好刺激呀,跟他最喜欢的耽美好类似——他也就是这么想了一下。
还玩了几局,这个周煜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转,递枪递药品递零件,时不时挡刀挡炮,非常死忠。
喻遥说你不要这样。
周煜说那我不是孝敬孝敬您嘛。
退游戏时互相加了微信,周煜跟他黏黏乎乎了好一会儿,喻遥受宠若惊之余又非常欣慰,觉得这也算自己浇过肥的小树苗吧,发育成长成了栋梁之才了啊,不错不错。
他抱着电脑要走,贺晋平给电脑关机,叫住他:“真加了微信?”
喻遥晃了下手机,周煜已经发了几张表情包过来了,有几张哲学图片,稍嫌露骨和猥琐。喻遥慈爱地想,这孩子可真调皮啊。
贺晋平皱了下眉,欲言又止。
喻遥见他有事不说,也没问,推开凳子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影靠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