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流出了汩汩的血ye。
“不好!要自爆?!”白栖梧双臂化成了藤条将阿年缠绕在里面。然而藤条却很快炸裂成了碎末。白栖梧只能回头冲着夏侯旬等人喊道:“你们快跑!阿年若是自爆,整个皇宫将不复存在!”
“...不...”夏侯赞惊慌失措地扑向阿年:“阿年...小七...!”
“走!”夏侯旬强行将夏侯赞推入秦央的怀中:“明奚王!你们先跑!”
“你呢?”秦央却莫名得淡定,仿佛此间的生死存亡与他无关。
“殿内的文武百官还在...我得通知他们!”夏侯旬拔腿就跑。夏侯赞去揪他的腰带却只捞了个空。
阮槐见此场景,眯了眯眼,微微一动手指。阿年顿时跟在夏侯旬身后也跑了起来。夏侯赞大惊失色:“阿年!他也是你哥哥!不要伤了他!”
白栖梧没能拦住阿年,便当机立断用藤条做了个罩子把夏侯旬保护在里头。没曾想,阿年却与夏侯旬擦肩而过,停都没停地往宫殿跑去。白栖梧诧异,夏侯旬从藤条缝隙中见此场景,急得喊了起来:“他要去杀了大臣们吗?!”
轰隆隆。雷声随之更近了一分。阮槐满脸嘲讽地仰起头:“白泽。这世界本就是虚假的。老夫就算毁了他又如何?你是这个世界的审查者,然而老夫却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这个世界的阮空已死,老夫与他毫无瓜葛。再者,动手杀人的不是老夫而是那只傀儡。白泽啊白泽,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愚蠢感到很生气啊?”
毫无存在感的真国君吓了一跳,跑到阮槐脚底下喊道:“道长!你不是说要帮寡人统一天下吗!寡人许你半壁江山!”
“哈哈哈哈...愚蠢!”阮槐轻蔑地看向那缩在夏侯杞的躯壳中的国君,一挥手,国君瞬间倒在了地上,白色的光球飞了出来,上头金色的符文记号十分突兀。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阮槐如法炮制地吞下了国君的灵魂,然后挑衅一般指着天空:“白泽!你又赔了一颗棋子!”
白栖梧追着阿年,藤条不断够向阿年又被不断地弹开。终于,白栖梧耗光了灵力,踉跄扑倒在地。阮槐趁机偷袭,掌心结成黑火打算砸过去。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烧穿了他的衣袖。
“咦?这树妖不是‘违规者’?”阮槐微微惊讶,旋即将手背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说道:“那老夫就不动他了。可惜了,这灵树若是能再修炼个几百年,妖力之强大说不定能与妖狐白苏九媲美。然而这灵树终究还是个小娃娃。折腾了几下便撑不住了。可惜,可惜。”
白栖梧头晕眼花,眼看着夏侯旬去追阿年,夏侯赞也紧随其后往里跑,不由捶打着地面嘶吼道:“都给我回来!你们拦不住他的!快跑啊!”
秦央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情况下,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远处。他的视线停留在刚刚被天雷劈出一地坑洼的地面,以及满地的灰烬。
阮槐一低头,正巧看见了秦央跪在灰烬中来回摸索着,终于摸出了半截扇骨。秦央将那扇骨捡了起来,捧在手心里端详。阮槐微微挑眉,从空中飞下落在秦央面前,沉声道:“明奚王。你果然对那妖狐有情。”
秦央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把那扇骨揣进了怀中。阮槐干笑一声,抬腿将秦央踢倒在地:“明奚王。你真是可悲。你可知自己前世死在了妖狐的手里?!若不是白泽做出了这虚假的世界,你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场轮回里相遇。”
秦央倒在地上,一生不吭地看向天空。他伸手摸向自己怀里,戳了戳白苏九送给他的小狐尾腰佩,又摸了摸搁在暗兜里的诗集,最后拿出那扇骨看了看,发觉是檀木的。便将它跟之前被他自己私自‘交换’了的,白苏九的原本的折扇放在了一起。然后掩了掩衣服,露出满足的笑容。
阮槐见秦央仿佛在梦游,不由得又恼怒地踢了他一脚:“明奚王,死到临头了,你在想什么?”
秦央其实在想。之前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真的是太英明了。而被抓起来的时候没有被搜身也真真太幸运。不知不觉得,他已经敛了这么多白苏九的东西。想必足够...
在他的轮回上留下刻痕了。
阮槐见秦央虚弱得可以,便没敢再打他。秦央是不是‘违规者’,他也不知道,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阮槐看向已经跑到大殿门口的阿年和他身后的夏侯赞与夏侯旬,冷笑一声飞回了天空。
“阿年!停下!”夏侯赞将夏侯旬往身后一扯,抢先一步抱住了阿年,却被带了个跟头磕倒在地。夏侯旬冲入殿门喊道:“都跑!从侧门跑!跑得越远越好!”
上将军陆科看着阿年那恐怖的模样,双目圆瞪举刀就砍。夏侯赞刚要拦,就见阿年竟冲着刀撞了过去,瞬间把刀身撞成了两段,并扯住了陆科的胳膊。
陆科惨叫一声,一条胳膊应声而断。殿内众人回过神来,恐慌不已地四散逃命。夏侯赞抱住阿年的小腿被他拖在地上。陆科大汗淋漓伸手去抓夏侯赞:“殿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