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雅开着她新买的一辆白色奥迪来接我,政府办副主任胡亚丽已在车上,随后我们又到学校拉了在县一中当教师的李秋桐,余心慧说丁**不在家,她要在家陪女儿就不出来了,她们都是我相交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姜欣雅是清北县的头牌律师。她家原来在西北省最偏远的吉木县的一个小山沟里,父亲早逝,是母亲把她和哥哥一手拉扯长大。她的哥哥生性懦弱,结婚后受制于一个性情刁钻的媳妇,她的母亲虽然和她一样生性要强,但为生活所迫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为了早早摆脱那个家庭,也因为经济拮据,她报考了西北市一所中专师范学校,师范类院校不但免学费还有生活补助金,她靠着补助金和奖学金完成了学业,毕业后分配到了清北县二中当老师。但她不甘心一辈子当个老师,凭着美貌,她嫁给了当时县委书记的儿子张民轩,随后调到司法局工作,在司法局工作期间她靠着聪明好学考取了律师资格,成了清北县第一个有律师资格的律师。这些年因着聪明、美貌、背景,她在清北县混的顺风顺水,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她和张民轩及其他的家庭早已貌合神离,仅限于礼仪往来。
姜欣雅长的身材高挑,皮肤白晰,容长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总是流露着一种要透视别人灵魂的冰冷神态。
即便是做为她唯一挚友的我,她也不是无话不谈,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守在我身边看我纵情任性的生活从不多言。
李秋桐说姜欣雅表面上看总是和我针锋相对的说话,可骨子里是最惯着我怂恿我的人。
而我说我是表面上看洒脱不羁,骨子里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而姜欣雅学法律的最大目的就是给自己不安份的灵魂划一道行为上的红线,避免处处踩雷。
姜欣雅把我们拉到郊区一个新开的农家乐,院落很大,有成片的菜地、果树,都是能随便采摘,但不能带走。
四人在院中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定,我问姜欣雅:“什么时候换的车?”
“换了一个多星期”
“怪不得上个月见你还开的本田雅阁,这会就换成这辆车,那辆车还是新的呀?怎么换了?”胡亚丽有些惋惜地说。
“那辆日本车开出去已让人划了二次了,反正想换车了,索性换了算了”姜欣雅轻轻松松地说,象是换了一件衣服。
李秋桐道:“当初让你别买那个车,你不听”。
我嘿嘿笑道:“她就是钱多烧得很,找个理由就换车罢了,你替她心疼什么!”
姜欣雅笑道:“白请你吃饭你还那么是非,想吃什么赶快点菜吧,你今天这么有空约我,不是有事吧?”
我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放松身体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里说:“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点累,心情不太好,和你们聚聚聊聊舒缓一下”。
李秋桐见我懒散地坐在那里嗔道:“依然,也就是有这身警服箍着你,要不然不知你懒散到什么程度”。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竹林七贤里的刘伶,相貌丑陋,‘悠悠忽忽,土木形骸’还是风流名士呢,你没觉得我清疏洒脱很有林下之风吗?”
姜欣雅忍不住笑道:“你再把自己拔高点!还林下之风呢?那个刘伶除了爱喝酒能喝酒,没听说有什么流传之作”。
我嘿嘿笑道:“有,‘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是不是李老师?”
李秋桐哼了一下说道:“你就是爱逞口舌之强,姜欣雅能说会道靠一张嘴挣钱呢!你伶牙俐齿的能干什么?”
我看了看姜欣雅道:“她说话要收费,所以你看她现在轻易说话吗?我说话又不收钱免费,所以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好了”。
胡亚丽清瘦的一张瓜子脸,笑起来很是妩媚,此时略抿了嘴笑道:“你说话谁敢随便听听,拆迁办的人去找找你谈话,听说你说的话句句见血,刀刀见rou,厉害的很呀!”
“这事该不会连你也知道了吧?郑铎已把我叫去教训了一顿了”。
“你以为呢?找你谈话的那个女孩子是从我们政府办抽去的,她见过你和我在一起,知道我们关系 好,从你们公安局一回来就来找我说,你太厉害了,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就摔手走了 ,让她和陈组长干干的在那里坐蜡了”胡亚丽说。
姜欣雅和李秋桐都吃惊地望着我。
我哈哈笑道:“怎么,让你们大吃一惊了,没想到我会这么厉害吧!”
姜欣雅杯用手指敲着茶杯幽幽地说道:“你会这样做事我吃惊到是很吃惊,可要说你厉害倒不觉得意外,我一直想不通,这些年你韬光养晦的在干什么,以你的脾性是你不该这样生活的!”
“我应该怎么生活,翻江倒海吗?”
“为什么不?以你的才情、相貌、性格,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我没有觉得委屈自己,我只不过选择了一种我认可的生活方式,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
“就为了儿子?”
“也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把自己搅到是非漩涡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