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鸣泽的喜欢。
他为什么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潘多拉的盒子,脑中无数回音呼啸而过,等我回过神却又了无痕迹。
触手紧贴的地方传来泡在温水般的暖意,他似乎真的不难受了,他的头斜靠在墙上,竟然大大咧咧地睡了过去,乐鸣泽的Jing神图此刻与他一般毫无防备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只要愿意,再近一寸,就能探寻秘密,找到答案。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我笑了笑,蹑手蹑脚地起身到他卧室,抱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确认一切无事后,瞥了乐鸣泽一眼。
这下真的再见啦,学弟。
我无言地挥了挥手,悄声关门离开。
13
等我回到宿舍,时间已经很晚了,向导宿舍标配是二人。常晏开门见到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张开手熊抱了我一下说:
“老顾,你那么晚才回来我可担心死了,我都害怕你在路上被抢了,差点要联系老师呢。”
“滚吧,”我看智障一般地望着他,走到衣柜前换衣服:“你以为我是你呢。”
“哼,”常晏一副自讨没趣的样子,索性翻身上床,又刷了会手机,过了会探出头问:“对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学弟喝醉了,送他回去的时候顺便帮他醒醒酒。”我头也不回地说。
“哦,那你们,有没有发生点啥?”他突然坏笑着,伸出手比划:“就那什么。”
“怎么可能!”我顿时有点心虚,套上衣服爬上床,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我记得有只狗说,我这样一米八五的向导最安全了。”
“咳,那是一般情况下。”常晏被噎了一下,说:“这不是看你回来得晚嘛,还以为有什么惊喜。”
“有惊喜啊,等我睡醒了明天早上就打你。”我闭上眼睛,心里闷闷的,感觉特烦躁:“看看你今晚上联谊给我挖的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棍棒底下出孝子。”
“靠,我又不知道序号,就随便喊的,”常晏蔫蔫地说:“我比窦娥还冤啊。”
“行了,睡吧。”我不再搭理他,翻了个身,满脑子都是乐鸣泽的影子,心里又是一惊,赶紧把念头都压下去,这一觉睡得特别折磨。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塔的池塘寄放孔儿,金色的鲤鱼在空中跃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我掏出一袋子鱼食,撒了几把,念叨:
“这是昨天答应好的鱼粮啊,说话算数,你省着点吃。”
孔儿吐出一串泡泡,有些嫌弃地瞅了瞅我,浮在水面上游了几圈才开始吞鱼粮,我用食指点了点它的脑袋,转身正要去上课。
“啾。”恍惚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乐鸣泽逆着阳光走过来,还是那件黑色的制服,一头长发如火般摇曳,红色的大鸟在他的头上盘旋,我发现,红色是个好颜色,不论是阳光下还是月光下,都有一种炽热而惊人的美感。
“学长,早上好。”他盯着我说。
14
秋日的午后总是明快又爽朗,不算太凉的阵风,不算太热的阳光,搭配在一起是那么地恰到好处。我仰躺在池塘边的一棵树下,茂密的枯草仿若针织的幕席,轻抚过会响起一阵窸窣声,我翻了个身,手指无意间触到一缕长长的红发。
乐鸣泽此刻静静地躺在我身旁,淡色圆形的光晕透过斑驳的树影,错落有致地缀在他的侧脸,细密的睫毛打下一层浅浅的Yin影,一种静谧的温暖将他面部的轮廓描摹出一种有别于冰冷的恬淡。
我感受了一下指尖那细软的触感,又有些唾弃自己地抽回手指。
......自从上次联谊之后,已经过去两周了。每次来塔的池塘都能碰见他,开始我还有些意外,不过看见那死死盯着我家金鲤鱼的鸟时,我就想明白了,和乐鸣泽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下,出于礼貌总要打个招呼,再一起吃个什么的........于是一来而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远远望着那临水而立的小红,实话讲我挺佩服它的,每天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按时打卡,从没断过,见面必跳一套求偶舞加上赠送标配的红色小花,我这个做主人的都被感动了。
当然,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地被拒,现在孔儿都养成习惯了,见到红色的鸟条件反射地躲起来,上次有个量子兽是红鹦鹉的向导哥们来我们宿舍串门,孔儿一看见那鹦鹉,下意识地就缩,也顾不上讨厌,立马就躲量子空间了。
“啾啾~”小红对着水面亲密地唤了几声,估计它是没意识到自己情路坎坷,乐观得不要不要的。
傻孩子,你这样不行啊,我默默哀叹了一下,心里小声对孔儿说了声抱歉,走到红色大鸟身边,俯下`身子说:
“小红啊,我觉得你追别兽的方式不太对。”
“啾。”小红转过头来瞅着我,不解地眨眨眼。
哇,有戏。我一瞅就知道它听进去了,于是换上一副老生常谈的面孔,语重心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