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又放回去。”
“为什么?”
“这碗里有rou,他那碗没有。”
赵影从小爱吃荤,寡吃不胖,陆靳泓曾取笑她是属金钱豹的。
也许是徐淑的手艺好,赵影吃得连粒米都没剩。
达达把自己没碰过的碟子递过来:“……看你好像不够吃。”
“……我饱了,饱了。”赵影连忙红着脸擦嘴。
达达笑得很憨厚,但笑完了,眼底就又升起浓浓的愁绪。
翡翡并没有睡太久,很快就从楼上赤着脚跑下楼来,一看见赵影就扑进她怀中,死活不肯撒手。
Keenan在一边给孩子们打防疫针,赵影则怀里抱着翡翡,给其他孩子讲故事。
徐淑教过他们一些简单的中文,所以赵影也放慢了语速用中文讲故事。
手上的童话书讲完了,孩子们依旧意犹未尽,缠着赵影继续,她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忙碌的Keenan,他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
“好吧,那再讲最后一个故事吧。”
“好呀!”
“从前有一个王子,他特别特别喜欢一个公主,希望能娶她为妻。公主说,如果你能在我阳台下站满777天,我就嫁给你。”
小孩子们叫道:“700多天!这么久啊……”
赵影点头:“王子就一天,两天,三天地等着,一等就是776天,再过一天就可以娶公主了。””
“然后呢?”
“然后王子走了,他没有等完最后一天,也没有娶公主,在第776天,他走了。”
孩子们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都等了这么久了,最后一天为什么不等了?”
赵影低下头,轻轻摆弄着手中的书页:“因为王子用776天的等待证明自己对公主的爱,用最后的一天……证明自己的尊严。”
“什么是尊严?”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没听懂这句话,太深奥了。
小罗塞问:“赵姐姐你是公主吗?那谁是王子?Kee吗?”
“不,我不是公主。”赵影站起身,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我是王子。”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犯了迷糊。
Keenan已经收好了医药箱,起身走过来,从赵影手里取过童话书,一边说:“不早了,该回营地了。”
赵影嗯了一声,就走开了。
Keenan正要将书合上,忽然看见了书页里渲开的一滴泪,食指轻扫,凉凉地沾在指尖。
他抬眼,只见赵影已经带着笑俯身和孩子们交谈了。
说要走,翡翡就开始掉眼泪,抱着赵影的大腿不放,哭得鼻涕眼泪连成线。
赵影心软,解下了腕表给她,并且把邮箱给她,答应常常联系,还会跟着Keenan来看她。
如此这般,翡翡才总算嗅着鼻涕可怜巴巴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和孩子们一起挥手道别。
赵影问达达要不要一起离开,达达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于是他们乘夜返回,月朗风高,沙漠里没有照明,全靠车灯。
赵影几次觉得Keenan侧目看她,可她回过头,又见他正专心开车。
在又一次“抓现行”失败之后,她干脆盯着对方的侧脸,不挪视线了。
“看什么?”Keenan问。
“你的脸。”
“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你确实不好看,”赵影理直气壮地说,“但架不住我爱看。”
“……”Keenan动了动眉。
“776天。”赵影没头没脑地说,“这776天,我会站在阳台下,你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她爱他,但依旧希望为自己保留一些尊严。
Keenan侧脸,总算四目相对,女孩的目光澄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敢。
赵影也不管他到底听懂没有,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头开始在包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掏出一只红色的腕表来。
在如今看来,这是有点老土的款式,红色的布面表带已经褪色,表盘光洁,走针也很稳定,显然保管得非常细致。
在看见这块手表的瞬间,吉普车冲了一下。
赵影的手腕上有一块旧疤,是中□□动会的时候争强好胜留下的,所以她一直有戴手表的习惯,表面刚刚好可以遮挡疤痕。
这块旧石英表就是中考考场外,陆靳泓送她的护身符。一晃十多年,她换了无数次电池,依旧将它保存完好。
“这手表很老古董,是不是?”赵影轻声自语,“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十年前送的,它能保佑我万事如意。”
“……是么。”略带沙哑。
赵影抿抿嘴,很快又换上没心没肺地表情,点头:“嗯,非常重要。重要到无论他做过什么,因为什么而离开,我都还在等他回来。”
“既然要等人回来,就好好地等,”K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