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可能就不活了。
乔彻盯了她几秒,想说很多话,却一时都来不及说。
徐美茵到底是他的亲人。
她在这边自残,他实在没法这样子离开,虽然她……但他良心上过不去。
而且,除了“邵河”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刚才徐美茵怪异的举动。
乔彻摸摸口袋里的纸,想到昨天看到胖子手上的棕色痕迹,某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必须要确认,不能出错。
乔彻眸中有深深愧疚,长话短说:“明天飞纽约的第一趟航班,你们在机场附近等我,我应该就能确定。”他一顿,道:“最好让人守着blood和医院。”
“你快走。”
邵淇虽然不明白,但看着他肃然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
出入这里对她来说并不难,确认他没事,她也就安心许多。
邵淇猫着腰匆匆离开。
走到楼梯间,邵淇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徐美茵。
见到她这幅悔恨绝望的模样,她心底,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
乔彻静静走回去。
人的rou眼已经适应了黑暗,徐美茵看到“邵河”重新出现,“当啷”一声扔掉自残的碎片,又哭又笑,“小河……”
。
几分钟后,灯亮了。
一切都恢复了原先模样。
张龙见乔彻这么好机会竟没逃跑,仍站在这里,也很是吃惊,不由稍稍放松警惕。
乔彻并没搭理他,任疯疯癫癫的徐美茵拉着自己。
他神色松动,时不时应她一句。
张龙看着,又有点理解,他一直都知道乔彻身世,也知道乔彻在没认识那女的之前,一直都非常孝顺,最重视的就是亲情。
“张龙。”乔彻忽然问:“你给那医生打电话了么?”
张龙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头。
乔彻道:“他什么时候来?”
“一两个小时。”
徐美茵见“邵河”不理自己,同别人说话,又嘤嘤闹了起来。
乔彻叹口气:“美茵姐这个状态真的不行,你们能否允许——让我同她单独谈下。”
“她当我是邵河。”
见张龙脸色沉下,他摊了摊手,笑了,“你们就在门口守着,我还能跑了不成。”
张龙想到刚才,踌躇半刻,道:“行。”
他语气比先前和缓,却带着一丝警告, “少爷,有什么事一定吩咐我们。”
起居室里没了人,只剩下美茵的哭声。
乔彻看向她,“别哭了。”
“你不生我气了么?”她止了泪,怯怯看他,“小河,你不走了吗?”
乔彻点头。
徐美茵这才止住哭声,眼眶红红的。
乔彻给她递来张卫生纸,让她擦泪。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金色银色的纸。
徐美茵脸色微变,盯着他手上的纸,“这不是我的,我没有……”
他细细盯着她的神色,声音温和,“我知道。”
乔彻蹲下,拾起刚才“龙舟”掉下来的那颗银色宝珠。他手指轻微发颤,把那颗晶莹的宝珠包在银色的锡箔纸里,裹好,最后包上那层金色的纸。
“美茵姐。”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颗包装完好的费列罗巧克力,“你还要这个么。”
徐美茵瞳仁放大,紧接着退了两步,她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费列罗”,眼神又恐惧又渴望。
果然如此。
她这幅神情,再次印证了他刚才的大胆猜测。
他们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生产毒·品,肯定是通过生产某种东西来掩盖,但可以掩盖的厂子太多了,不可能一一排查,警方很难下手。
乔彻低头看着手上的费列罗。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是生产巧克力。
看货时胖子要拿货要拿半个多小时,因为胖子并不是百分百信任他,所以要把这些费列罗包装纸一一剥开,只给他看“小银球”。
乔彻想到他手上一擦就掉的棕色污渍,他想,很可能在那些结晶体外面,确确实实包裹着一层巧克力。
这种包装,如果再配上完整的礼盒,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过安检也好,寻常携带也好,很难令人起疑。
再加上徐美茵先前态度,现在的眼神,乔彻更是百分百确定。
他顺着往下想,
出事那一天,徐美茵应该就是带邵河来这里。
这里处于人烟稀少的开发区,环境静谧清幽,除此之外,这里有Jing致漂亮的冰壶,舒适宽敞的起居室,以及满满一抽屉的毒·品。
后来,她应该一直都想回来看看。
但徐平山一直管得极严,现在他人在医院,她终于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