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存它不让人破坏。
他只是病了,Jing神力气不复从前,但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暪羞辱!
狗样浮生-80归宿(上)
时间彷佛回到从前。
只是阮家宝的处境可能更糟。
阮家宝被细幼的链子困在床上,如同被畜养的宠物般安静驯服地蜷曲着,懒懒闲闲地微眯著眼,一副慵懒至极的样子,冷冷地看著雷道尔拖著疲病的躯体勉力地力挽狂澜。
雷道尔的脸雪白得怵人,如雪地冰山的冷,映得浅紫色的眼瞳幽暗深沉,盈盈泛著妖亮的光,沉默抑压得令人凛寒。只是阮家宝完全不为所动,仍旧是一副好以整暇冷眼旁观等看好戏的样子──既然彼此已经撕破脸了,还有甚麽必要装出笑脸呢?
阮家宝其实知道自己处於这种情势还端出冷脸就等同於招打,但是他只要看到雷道尔疲惫至极地回到房来还要被自己的态度气得颤抖,扬起手想下狠手去打却没有气力尽情施为时,他就觉得解气。
著急的不会是他,要发狂的也不会是他,他只需要在一旁等著看著就好了,看著雷道尔冷静眼眸里渐渐蒙上灰暗,然後终於,染上疯狂绝望的光。後来,很多的时间,雷道尔都会用这样的目光长久地凝视被困定在床上的阮家宝,深沉绝望得让阮家宝曾经有那麽一刹,不敢回视。
但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看著自以为夺回控制权的雷道尔一步步迈向灭亡。
阮家宝的想法明白地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地让雷道尔看得清清楚楚,清楚明白得让他感到寒冷。
他知道,阮家宝就是那种静待一旁,候著主人咽气再扑上前撕咬啃噬殆尽的那种畜生!每日每夜,他都被阮家宝怨恨刻毒的眼唬得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中睁眼,看到阮家宝仍是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随著雷道尔的急喘声醒来,露出一抺微笑。
绝对是幸灾落祸,他甚至怀疑,阮家宝知道他被甚麽惊醒。
抱著这样一个人紧拥不放,他知道是自虐,是自取灭亡,但他已经不想放手。
紧握著权力才能将阮家宝困在身边,所以,他宁愿竭力将证据掩藏,在逐一淹没处理阮家宝所留下的犯罪痕迹时,他满心只有沥血的痛,彷佛凌迟著他的血rou──为著阮家宝的背叛出卖。
真的,他想不明白阮家宝为甚麽要背叛他,他是真的不明白。
是他将阮家宝从比猪狗还要不如的境地解放出来,而即使他曾经凌虐过他,那也是阮家宝这种身份所应当承受的。
何况,他後来还不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疼著了麽?
是他太不惜福了,竟然还敢背叛!
因为想不明白,因为不曾相信,所有当真的发生时,才会滔天盖地的都是泼天的恨!
他已经不想控制自己了。
已经是隆冬,寒风怒刮,漫天的冰雪扑打在窗上,击落出清脆的叮咚声,叮呤当啷的,煞是好听,蜷缩在床下的阮家宝听著,苍白乾涩的唇边缓缓绽出一抺虚弱的笑容。
──起码他仍是活著,仍能听到如此清脆的声音,真好。
气温已经降至零下,然而阮家宝所在的房间并没有开放暖气,任凭他如同其他家具般在寒冷中凝冻著。因为未在片缕裹身,阮家宝只得躲在床下,尽量将自己缩得小小的,避免过多的体温被带走。
已经三日滴水不沾半米未进的阮家宝似是被众人遗忘在Yin暗的角落里,然而,阮家宝的心却渐渐宁定下来──这是一个好事。
路德径直穿过空寂的大宅,驾轻路熟地来到拘禁阮家宝的房间,推开门,室内空气僵冷凝滞至极,甚至连推门所带起的冷风亦能清晰地让路德感受到。
时间彷佛在死寂黯沉的空间里凝住,路德被如此接近死亡的黑暗慑住了,略一室才摸索著打开了灯,忍著刺目往床上一扫,一向躺著人的床上没有一丝使用过的迹象,探手一摸,也没有一点馀温,显见阮家宝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在床上了,路德忙跑到厕所一看,也没人。
阮家宝的链子长度只容许他到达厕所,又因为链子同时连著四肢,他只能四肢著地爬行--这些路德都是知道的,宅内守衞在阮家宝被扣之前便已经被收买──所以他根本不能去远,那到底……..?
路德拚命压著心里的慌乱,顺著源自床柱的的锁链,他弯腰探头,掀开了床罩。
那一刹,他的天地彻底倾覆了,世界轰然倒塌。
这是他的信仰,曾经一直走在他的前方,指引带领著他。这是他生命的光啊…….
路德软软跪倒,倾身将伤痕纍纍的阮家宝圈在怀里。
心痛得揪成一团,然而手上的力度却轻如羽毛,生恐弄疼了他。手轻拂过阮家宝冰冷如雪的颊,一直颤抖著,终於还是禁不住流泪,温热的泪滴落在阮家宝乾涩的唇上,路德唯恐亵渎地连忙拭乾了。
阮家宝微弱地睁眼,在晦暗中看到哭得皱成一团的娃娃脸,唇边宛然地露出隐若的笑意:「你这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