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错了,周明达,我们和好行不行。”这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好像已经在心中打了千万次的草稿。
倒真是应了那个“怂”字,她不道歉是因为她,道了歉反而更加的印证。
一阵长久的沉默。
高轶心头一悬,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就要开口认周明达作爸爸了。
那边周明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高轶,凭什么你一道歉我就要原谅。”
爸爸!
高轶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周明达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弯腰,附在她耳边说:“你先答应我几个要求。”
她很用力的点点头。
好!爸爸!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以后再发生什么事,不管好事坏事,不要藏在你的心里,跟我分享,好吗?”
她很用力的点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对你觉得亲近的人去把你心里的喜欢表达出来,而不是用毒舌当作抢先一步保护自己不让别人伤害到的武器,好吗?”
她很用力的点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把你的厌恶直接对你不喜欢的人说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好吗?”
她很用力的点点头。
“不管可不可以,我们在一起吧。”
高轶很用力的点点头,然后立刻“啊”了一声。
“什么?”她的问句拖出长长的尾音。
“我们在一起。”周明达悠悠的重复一遍,“鉴于你已经没救了,我这几天仔细想了一下,念在我们从小到大的友情的面子上,我们在一起吧。”
☆、无风不起浪
周明达瞧见高轶走足无措了一阵,然后才好像终于定下心神的样子,说道:“好。”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搬过来一把椅子,示意道:“坐下。”
高轶慌里慌张的一下子坐下。
说是在一起了,但是从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临近暑假开始,高轶觉得两人的相处方式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渐渐的也尽量让自己不去回忆那天的突如其来。倒是萧鹤惊奇的对高轶说:“你跟周明达和好了啊?”
不止和好了。高轶想。她不知不觉的在把那件事当作负担,没有想象中自己应该有的开心,因为既觉得突如其来,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慌。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她最后说道。
“你最近开心了不少。”萧鹤描述道,“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吧。”她说来说去也说不清楚,最后自己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在十二班的最后几天,大家还是一如既往,该打闹的打闹,该学习的学习,该冷淡的冷淡。因为特殊而格格不入的人最能理解这样的状态也最愿意离开。
高轶收拾起自己的书包,准备在座位上等周明达下课,一起回家。
“高轶,等一下。”是周稚的声音。
她转过身,等着周稚背起书包,走到她的面前。
“我们去下面走走好吗?”周稚说。
她们一起下楼。
“我现在再回想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感觉真的很过分。”周稚突然开口道,“其实我是不管跟我说话的人是谁,在最开始我都有一套方式去讨他们的喜欢,但是从不管他们到底怎么样,他们到底是谁。”
高轶说:“跟别人谈话可以让人舒服挺好的。”她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被周稚无论何时都对她笑盈盈的脸和每说一句话就点一下头以示回应的方式吸引到。
“但是我在做完这些后,总会期待别人给我一样的回应,或者一定要对我表现出同样的好,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会特别失望。”
“我想,那些失望,可能就是我会去选择向另外一个人倾诉的原因吧。”
周稚对她讲了很多,一直在说,说到最后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绕着高轶手拉手跳舞,让高轶眼花缭乱。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会跟其他人讲出来的女生其实还可以再讲这么多的话给一个已经跟她不再是朋友的普通同学。
高轶对她说:“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有过一次谈话吗?那个时候我信誓旦旦的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对的。”
“可是后来,我跟一个很好的朋友吵架了,他说我从来对自己亲近的人牙尖嘴利,什么话都不顾及,但对旁的人却沉默不语。”
“我在有一段时间曾经觉得你是假的,因为你所做的明明和你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你可以对一个你讨厌的人笑逐言开,也可以让一个你讨厌的人成为你的朋友。”
“现在想想我觉得能够把自己开心的和不开心的都毫无顾忌的向人表达出来是一件很好的事,可以让与你说话的人感到舒服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我没有办法向与我关系亲密的人表达自己的感谢,别人与我说话又总是沉默以对,其实想想,这样的人确实是比较难搞吧。”
“你所说的那些是你的优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