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收拾了的。”
他踱步到班级的垃圾桶前,正要把烟头扔进去,一个高轶大概半年未见、却依旧印象深刻的身影出现在班级门口。
这是,去年受伤的年级主任?
高轶眯起眼睛,看见年级主任满脸横rou的脸在刚看见空旷的教室时就猛地一抽,随手逮住坐在门口的小姑娘问道:“你们班里的人呢。”
陈彻走上前去,挡在主任与女生之间,道:“这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课?”年级主任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立在他面前的男生道,“你跟我过来。”
陈彻咬着牙齿,跟在他的后面出了教室。
两人来到一楼的校长办公室,刘主任先走了进去,然后笑眯眯的招呼陈彻道:“你进来呀。”
陈彻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左眼就感觉到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
刘主任倒是一改自己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样子,此时此刻笑的刺眼:“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打我一拳,我绝对也只打你一拳,公平公正。”
陈彻想到自己母亲每日对自己哀求的眼神,紧咬牙关,没有回手。
“我还能让你在我的学校算是给我要告你叔叔的一点补偿吧,不过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刘主任威胁道,似是对面前高大的男生低头闷不作声的反应感到满意,他挥挥手,“你出去吧。”
陈彻捂着眼睛转身离开,他去二楼的卫生间洗脸,水龙头开的老大的声音,他弯下腰,把一捧水狠狠泼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水碰到自己还在作痛的眼睛上起了稍稍缓解的作用,他试着勉强睁开自己的左眼,但还是感觉眼前一阵地动山摇,只好扶在洗手池边缘休息。
高轶坐在教室里,左思右想都不能为刘主任突然的出现寻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她大概已经十分确定的将陈彻和高父故事里的留级生联系在一起,不用过多的言语表明了。
在当时同班的那么多人中,只有陈彻留级,他刚刚又被主任那样叫去,想必陈彻跟那件被捂的死死的事情和主任受伤,两者中至少与一者联系紧密,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刘主任叫他,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高轶不是什么绝对的圣母,但她至少也跟陈彻同桌了一段时间,两人相处虽算不上特别友好,但是互怼的氛围比她跟周稚那会儿做同桌时要好得多了,所以她还做不到作壁上观。
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正当高轶火急火燎的干坐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却一个接一个灰溜溜的进了教室,她拍拍着急坐下的贺文绕,问道:“你们怎么突然进来了?”
贺文然不敢说话,眼神慌张的摆手。下一秒,高轶就明白了。
只见班主任皱着眉头走进来,待班级同学进来的差不多了,他问道:“谁带头的?”
体育课代表站起来。
“李竞,你还真是带了个好头啊。”班主任嘲讽道,“还有谁没回教室吗?”他缓缓环视教室。
高轶的心悬起来,急忙要为陈彻的消失找借口,谁知班主任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她旁边的空位,就略过去,急于去拿在Cao场上打篮球的男生做文章。
他都不问陈彻去哪儿吗?高轶想,但班主任显然直接忽略了她的同桌,直接开始训斥起来。
班主任就这样劳心费神的骂了一节课,其间现代用语与古代典故齐飞,普通话中夹杂着方言,充分展现了他身为历史老师的知识渊博和魅力非凡。
下课铃的声音响起,他停下来,指了指李竞和王甫等其他两个男生,让他们站到教室后面去。
陈彻还是没有回来,高轶感觉实在不妙,挤过三个男生走过来的身形,刚出教室,却见自己的同桌已经出现在门口,但左眼却是又红又肿起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片刻,高轶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却看见陈彻走过来,先跟李竞打招呼:“你怎么规规矩矩站在后面跟罚站一样啊。”他开玩笑道。
谁知李竞双手一摊:“就是罚站。”
陈彻明白过来,那边李竞想拿手去戳他的左眼,他飞快闪身躲了过去。
李竞搭住他的肩:“兄弟,你又跟人打架了?”
陈彻一本正经道:“注意用字,又这个字显得我好像经常打架一样。”
“大兄弟,你不就是因为打架被老师留级的吗?我都听说了。”李竞一脸混笑,旁边的王甫对过陈彻眯起来的眼睛,急忙推脱:“不是我不是我,你这事不是许多人都知道吗?”
陈彻扬手作出要打的动作,两人一瑟缩,他收回去,引得旁边男生的嘲笑:“你两还真是太怂了吧。”
一阵哄笑。
几个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高轶听见“留级”这个词,心里那些碎片般的东西此刻仿佛都被粘在一起,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幅图片。
陈彻回到座位,低声道:“不要跟别人讲刚才的事情。”
高轶看向他的左眼,那里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