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场,若情况有异,总算也知如何处理。”
齐大只有联系江清流,江清流闻言,倒是真的去请了商天良。此事不好让别人插手,他自然亲身前往。
商天良的石斛斋来回一百八十里路,他快马加鞭,倒也没耽误多少时辰,只是听说先前的胭脂女十月怀胎,即将临盆,商天良倒有些意外:“江庄主,商某一问,你需实言相告。”
他不擅骑马,江清流只得带着他共乘一骑:“问。”
商天良也就不再避讳:“那位胭脂女,当真是昔年寒音谷薄野景行?”
江清流策马狂奔,却还是实话实说:“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商天良连连点头,“当初老夫为炮制胭脂女,在她身上多处试药,但此人能忍,眉宇之间英气不减。老夫便曾有所怀疑。当年他纵横江湖之时,老夫也不过双十之年。真是草木易老,世事难测。”
江清流这才道:“我也有一事不解。”
商天良大感兴趣:“哦?庄主讲来。”
江清流扬鞭策马,人若踏风,尚气息不乱:“薄野景行为何执着于这个孩子?你曾说胭脂女产子必定十死无生,是不是真的?”
商天良顿时咳嗽两声,只说了前者:“若是薄野景行,她执意产子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种魔头大多偏执,一心要报师门血仇,苟活三十年以待脱困。她做出这等事,并不奇怪。”
江清流眉目微挑:“何事?”
“哦,庄主有所不知,”商天良一派从容,“胭脂女体质孱弱,却是大补之物。而其所产之子,特别是头胎,同样是世间难觅的稀世珍品。一旦服食,普通人定可功力大进,延年益寿。胭脂女若服食,则可恢复体力。先前听闻胭脂女怀孕一事,还以为庄主有此意。薄野景行三十二年前就已令整个武林闻风丧胆,如今若得食此物,只怕更要如虎添翼了。”
他后面说的话江清流全没听清,这时候只听骏马扬蹄一声长嘶,商天良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江清流双目通红:“你说什么?”
商天良不知他未听清哪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江清流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你说她执意产子,只是为了用作药引服食,以增功力?”
商天良示意他放手:“庄主何必如此失态?她本就是邪道中人,有此行径,何足怪哉?”
江清流一脚将他踹下马去,然后一拉缰绳:“驾!”
骏马如飞,眨眼间消失于漫漫尘沙之中。
江清流日夜兼程,赶往小竹楼时,正是傍晚时分。齐大迎上来。他也顾不上,大步走到薄野景行房门前,一脚瑞开了门。
苦莲子跟穿花蝶、阑珊客等人闻讯赶来。江清流红看眼睛像头狮子!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卧榻之上被枕凌乱,人却是不知所终。
江清流目光如刀,扫过穿花蝶等人,见几人都在,他声音冰冷:“她孤身一人,绝不会走远。立刻给我搜!”
单晚婵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清流。以往他也有发怒的时候,但即使盛怒之下,也极重仪表。她有心上前,但如今二人关系尴尬,也不好多问。
两个稳婆果然也是高手,闻言立刻轻身追出,齐大也开始循着足迹找寻。
江清流没有追,他在细想附近地势——如果自己是薄野景行,走投无路之际,会逃往何处?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薄野景行性情狡诈,若是有意留下痕迹恐更不可信。最有效的,当然还是自己的判断。
齐大与两个稳婆已经不见踪影,江清流走出小竹楼。竹楼临山,薄野景行要避开齐大,定然是从窗口逃出。这里外出,只有两条路,一条乃羊肠小道,从西而行,则行约两刻便是岔道,左边为官道,官道之上别无容身之处。右边倒是可以通往村落。
这老贼如今可算穷途末路,她孤身一人逃生,若无人相助,岂不陷自己人绝境?
这样想着,他还是往羊肠小道追击。
天色黑透了,江清流还在寻找。衣衫已被虬枝野刺划破,身上也多处血痕。他一手握着长剑,心急如焚——十月怀胎,他未出生的孩儿,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一味药引!
山间洞xue、山坳颇多,江清流一路搜寻,终无所获。
“薄野景行!”他挥剑斩断眼前枝丫,群山层叠错落地回应着他的怒吼。往返赶路,加之江家数日来争端不休,他的体力也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是不能放弃,如果弃之,他的血脉将被那老贼生吞活剥,如同野味。
她一定在山里,江清流认定一薄野景行生产之时,最虚弱,也最狼狈。她连自己最亲信之人都不准同行,可知并不愿有人目睹此景。是以她必不会行走官道。
不一会儿,齐大也跟了来,为防意外,他命令两个扮成稳婆的青衣楼成员向官道追去,他同江清流会合。这时候一见山势,他皱了眉头:“庄主,这山林延绵,藏身之处何止万万千千?仅凭你我以之力,如何搜索?”
江清流却分外冷静:“哪怕只有我一人,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