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这麽说,要是挨打的是自己,是自己关心的人,谁会觉得是在大惊小怪。他说得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揍黄文雄几拳帮她出气。
看他生著气,她反而平静的安抚他说:别生那种人的气,气他,永远气不完的。
你打算这样一直忍气吞声?对黄文雄的暴戾周文弘快按耐不住了。
暂时只能这样了……她看著手臂上的伤痕惘然说。别担心他不敢对我怎样,最多是这种皮rou伤,他还在假释,不敢太嚣张。
但愿……他不安的说。
她留下辖区的分厂里,借用辨公室整理一些文件,过一会儿,周文弘过来问她:
想坐谁的车去?还是开你的车?他没开车,下午是直接坐高铁南下的。
随便吧。她没意见,知道身高六呎多的他手长脚长不喜欢坐她的小车,空间狭小又拘束,脚得缩著紧紧的,最惨的是遇见窟窿还是巅坡身体上下晃动头壳就撞到车顶了。
可是,这回他却想程坐她的车,我去问问看有谁可以带路,我们开你的车去。
他今天Jing神似乎特别好,跟她说完话马上跑向前去问等在辨公室外面的那群人,你们待会谁可以帮我们带路?
周厂长,你不坐公务车吗?男总务热络问他。
他犹豫一会,偷瞟了姿芹一眼说:不用了,我跟姿芹一块去,帮我们带路就可以了。
那好,等一下我开公务车你们就跟在後面,我会开慢一些。
好,谢谢!
他高兴的和她换手开车……这样又赚到多一点跟她相处的时间了。
用完这餐已经很晚了。
席间蒋姿芹即不断注意时间,担心回去晚了黄文雄倘若心情不好又要借题发挥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菜肴几乎快吃得Jing光,可是一群人话匣子却停不下来,一直拉著周文弘谈事情,她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只能坐在一旁呆愣的陪笑。
直到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露出疲态,周文弘才转过身小声关心问:累了吗?
她倦怠的摇头,逞强说:还好,只是有点困。
走吧……周文弘不忍她拖著疲惫陪他,仓卒的跟同事话别率先离席,蒋姿芹跟著他後头离去。
连袂走到停车处周文弘伸过手去,车钥匙呢,我来开车。
你开?她疑惑,时候不早了他得回台中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开,我认得路,我送你去坐高铁。
他们互抢著车钥匙。
我没说我现在要回去了。来时他就打算好了,耽搁一些时候,或者一天都无所谓。
可是我得回去了。她却必须回去。
他沉默半晌,然後感性说:我觉得我很懦弱,当你说要般回去住时我竟然没有反抗,以为这是天意,就顺著局势让你走回头路。但是上回看见你憔悴的样子时我很後悔,不断责备自己为什麽当时没有义无反顾的力争到底,努力争取属於我们的幸福。
文弘,你是这辈子最关心我的人,只要你能继续关心我我就心满意足,拥不拥有幸福已经无紧要了。
为什麽要说得这麽沮丧,一切都会改观,我们一起克服困境。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前的那份斗志。现在多了黄文雄的一张口几乎囊空如洗,除了努力工作赚钱,那还有多馀的力气抗衡。
我不让你再过那种日子。他心里有了底,已准备就绪,只差她的意愿。
我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可是,说不过就能不过吗?想起这段离别日子所发生的种种,她又脆弱的红了眼眶。
可以,当然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她落寞的眼神使他激动的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在黑幕下纵使无人窥视,她仍不安的推开她,我们走吧,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回去哪?你告诉我你要回去哪?听见她说“回去”他就无法冷静下来,激动的不断摇晃她的肩膀询问他。
就算那是个不成家的家,还是我家,没有那里我还有哪里可去。无论逃到哪里黄文雄就会追到那,她知道逃不了,何必拖他下水。
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他大声疾呼。
多动听的一句话,可是……
这个家会在哪里?天堂?还是地狱?如果去天堂必须先穿越地狱,谁到得了?她说的很茫然。黄文雄对她而言俨然变成地狱来的使者,令她感到恐惧。
我会带你穿越地狱,找到天堂,就算找不到天堂,地狱里有你我也愿意去。他诚恳的说。这辈子没有任何时候比这段空虚的日子思考更多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不信世界上存在抵御不了的妖魔鬼怪,只有力不从心。
他一定要给予她信心,而她信心的来源即是他坚定的信念。他这麽想。
我真的该回去了,你请他们送你去坐车吧。多说仍然无解,想到黄文雄看不到她回去又开始咆哮的模样,她的心都冷了一截。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再度掏出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