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隐约露出弧度优美的下颚与殷红的唇,香风阵阵萦绕。君歌有一瞬目眩,待反应过来时,那女子已回身进了胭脂铺。
唐玄清等在原地,对她的冒失已见惯不怪。君歌收好巾帕回到他身边,回头再看一眼,忍不住道:“好美的姑娘。”
大概是被那女子的貌美震撼到了,跳脱的思维令她终于想起了正经事来,她想要问的事有些不那么容易问出口,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婉转的她,憋得实在有些难受。
她的求知欲唐玄清已强烈的感受到了,侧头看她一眼,皱着眉头道:“有话就说。”
“大少爷,”君歌望着他,尽量委婉道:“你喜欢姑娘吗?”
这叫什么话?唐玄清对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时不知该怎么理解,“什么?”
君歌面上有些羞赧,绕着手指道:“就是……就是相比男人,大少爷更喜欢姑娘对不对?”
他又露出了看见毛毛虫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咽了咽唾沫,居然还有胆量问:“对不对?”
相比男人更喜欢姑娘对不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黑了脸,更何况她这话问得很有问题,感觉怎么回答都无比怪异。
他抱着手臂,劝慰自己她一向如此,其实应当没有恶意,撇开脑袋,弧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却听她紧跟着又问一句,“怎么证明?”
唐玄清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被瞪得缩着脖子往后退开一步,见他甩了袖子愤怒地往前走了。
唐玄清觉得自己之前想要与她好好相处的想法简直见了鬼,这丫头的脑袋一定曾被门夹过。
☆、需要渡气
这一日,苏先生领着甲子班的一众学子外出写生,学子们捧着画板分散在渡头水榭等地。
君歌在获知唐玄清今日的行程后,便悄悄跟着来了,一直远远坐在一颗树梢上观望,时间一长不由有些无聊,徐徐微风下困意袭来,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
忽而丝竹管弦之音悠然入耳,一艘画舫徐徐入目,众人不由自主将视线汇聚过去,一眼认出那是财大气粗的赵家的画舫,当下躁动不已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有双千里眼。
夹板上一道道艳色春光,风流的身段,曼妙的舞姿,江面上的风吹过来,轻薄的衣袂拂卷翩翩,青葱皓腕隐约可见,渡头水榭上一众十多岁的小毛头哪里受得了,只差将眼珠子瞪出来,其中以赵恒尤甚,那副痴迷的模样,令宋子娄十分鄙夷。偶尔也有几个因多读了两本圣贤书,捧着画板侧开身子,念念有词着非礼勿视。
赵恒的视线其实并非粘在夹板上那群舞姬的身影上,而是追寻着角落里这几日远道而来的表妹扶桑。
君歌睁了睁有些困倦的眼,抬眼锁定唐玄清,见他仅是拿眼眺望一眼便收回视线,并未受到多少影响。开心的同时矛盾地有些小担心。
苏衍蜷着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几人不由有些羞赧,方恋恋不舍地将眼移开。
眼见画舫渐渐向岸畔靠来,忽然几声惊呼,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落了水,夹板上的歌女舞姬顿时炸开了锅。
赵恒嘴里失声叫着‘扶桑’那叫一个眼疾手快,两步助跑一个猛子扎下去,但因动作太大,直接将身旁的唐玄清绊得一块带下了水,吓得两步外的宋子娄将画板一丢也跟着跳下了水。
于是高藏树梢视野极好的君歌,眼睁睁看着几人下饺子似的扑簌簌往水里掉,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其他人怎么样她一点不关心,最怕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他那样羸弱的小身板落个水可不是闹着玩的,之前被她拉下莲花池可不就是病了一场,何况这样高的台。当下睡意全无,一呲溜攀着树干滑下来。也打算一块跟着下饺子。飞奔赶至时只见shi漉漉的宋子娄拖着shi漉漉的唐玄清,在shi漉漉的众人的帮助下好歹上了岸。
而罪魁祸首赵恒也没能美人入怀,刚触到美人的一片衣角便被画舫上后一步入水的壮汉接手,带着扶桑往岸畔划去。想是赵恒落水的模样太多狼狈,大汉愣是没认出这是自家公子。
赵恒本想跟在后边,但回头终于发现自己闯下的祸,浮沉在画舫与渡头的中心,战战兢兢不敢继续往回游。
“大少爷!”君歌呼啦啦冒了出来,扑在唐玄清身边,见他双眼紧闭正昏迷不醒。她说什么来着,他这样羸弱不堪的小身板落个水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出现众学子并没太多的意外,开头他们会觉得新鲜,时间一长便对唐玄清身边的这条小尾巴很是习以为常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君歌有这方面的经验,望着唐玄清十分理智地说可能需要渡气。
苏衍一听那还了得,连忙拨开人群阻止道:“我来……”扫射过来的视线变得有些怪异,他不由声音弱了下去再吐出几个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子娄轻喘着沥一把面上水迹说等等,他方才很快便将他捞起,这么短的时间,他又一点挣扎都没有,没有道理是溺水。
君歌却觉得渡气刻不容缓,必须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