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为“可怜”,他刚刚结束一段糟糕感情,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在等待。
徐灵心将手杖搭在洗手台边,解下外衣拧了拧,他打翻的杯子简直是个花瓶,水滴了很久还没滴完,他有点沮丧,他现在熨衣服很不方便,这件衣服的材质不好洗,恐怕要一直皱下去了。
徐灵心将外衣搭在手上,摸索手杖欲要离开,两三行脚步声传来,攀谈的话语传到耳边,徐灵心隐约听到“香港”“分公司”等关键词,朦胧猜测是银飞的人,但又不很确定。
分手后他才发觉陆天骐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当真像他们一开始恋爱时陆天骐的承诺一样,如果有天他想分手,陆天骐一定可以潇洒放他走。原来陆天骐早有警戒,带他见的朋友都默契地只谈风月,陆家他没进去过,陆天骐带领银飞取得成就的所有场合,陆天骐会邀请无关紧要的朋友,也会邀请他,但绝不会给他们安排重要的位子,譬如家人的席位。
尽管陆天骐事后会在床上抱着他甜言蜜语,说如果没有灵心自己绝对成就不了这样事业,可徐灵心清楚地知道他能。他能熬得过孤寂艰苦,也能找到大把和自己一样的傻子,所以自己能幸运得到他少有的爱语,就该满足了。
徐灵心不是没有暗示过,也想和陆天骐一起出席一些正式的活动,但在公他不是陆天骐的事业伙伴,在私他和陆天骐的关系不上不下,陆天骐总能吻得他忘了这件事,他也不想令陆天骐太为难。
其实公道来讲,陆天骐对他算得上不错,逢年过节还是和他一起过,情人节的礼物也不曾缺席,很多老夫老妻都各自快活,陆天骐好歹还记得回家点个卯。
人陷入黑暗,便很容易流失对时间的判断,徐灵心以为自己思索了一刹,但其实已呆立了几分钟。洗手台后是一面屏风,绕过去才是卫生间,方才攀谈的几名男士解决了问题,走出屏风外时,徐灵心还站在原地。
徐灵心通过脚步声和语气词判断,里面大概有一位地位较高的人,他的脚步很沉稳,听到别人的高谈阔论,有时却只简单“嗯”一声,带着点高深莫测,让人感觉他在思索如何决策。
不知怎么,徐灵心不是很想和这样的人共处同一空间,他终于想起自己的手杖,不再恍神,弯腰去拿。
“所以依照我看,接下来三年我们的重心还是应该向海外发展——哎唷!”一名男子边说边走上前来,不慎一脚踢翻了徐灵心的手杖,徐灵心膝盖一弯,目不视物,失去平衡时心下慌张,险些滑倒。
好在徐灵心直直撞在了一个熟悉的胸膛里,旁边那名男子看清他的手足无措,递给他手杖并向他道歉,话没说到一半,发现老板紧紧抱着人家不放手,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能和陆天骐出来用餐的人,大抵在银飞有一定地位,也就是说,是聪明人。
聪明人立刻意识到徐灵心的身份,将手杖放在一旁,飞速离开,显然一点也不想掺和老板的家事。
陆天骐刚进来时没注意到徐灵心,他像个淡淡的影子,苍白而无害地立在一旁,陆天骐扫了一眼没往心里去。但方才一瞬间,陆天骐忽然心慌,身体先于意识踏前一步,将人搂进了怀里,确认是活人才安心。
“摔到没有?”陆天骐的语气七分责怪三分关切,听来还是动人,好像他们没分手一样。
徐灵心一言不发,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陆天骐的手臂却渐渐下移,也不管这是公共场合,箍着他的腰不愿放开。
徐灵心轻轻打了他坚硬的手臂一下:“我的手杖。”
“我先替你拿着。”陆天骐二话不说剥夺了他走路的工具,徐灵心果然没了方向,不自觉地张了张口,眼睫有点委屈地眨了几下,看在陆天骐眼里,非常可爱。
两人也有月余未见,陆天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概可以称之为热情,他揽着徐灵心,当了回导盲犬,将徐灵心带回原位。
徐灵心在他怀里踉踉跄跄走着,陆天骐以为他至少能看到人影了,却发现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不是自己半搂半抱地带他转向,他好几次差点撞上餐车。离受伤已经过去这么久,这伤势和当初听说的可不一样。
陆天骐紧皱眉头,决定不能再放任徐灵心闹脾气,也不知道他自己找的什么大夫,本来是轻伤都能拖延成这样,如果真有个万一——
陆天骐感觉心脏抽了抽。
徐灵心倒不像他眼中那么柔弱,之所以这么呆,一半原因要归罪于毫无准备撞上陆天骐。陆天骐三言两语便盘问出他坐在哪里,弃属下于不顾,直接坐到了他们的位子上,还和姜小姐十分亲切地打了招呼。
徐灵心只能怪自己惯性未改,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学不会说谎。
“刚才我还想问你怎么没和灵心一起来,他现在不方便,身边应该随时有人照应着。”姜小姐连个陆天骐派来的护工都没看见,不免语带责备。
陆天骐一坐下,便毫不见外地拿过徐灵心的粥碗尝了一口,见凉了,又招手叫新的。他替徐灵心拆了新的餐具,自己却用徐灵心原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