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开外。
考英语那天开始梁溪市断断续续下起了雨,本来夏初的燥热被淋得一干二净,福央的座位在窗户边,他边解题边听着雨水撞击窗户玻璃的声音,非但没有觉得嘈杂,反而感觉很安心。
第三天上午考物理的时候尹牧先撑着伞把福央送去考场,尹牧打定了主意读艺术系,艺术对选修科目没有分数要求,所以第三天对于他来说只需要出个场交个卷。把福央送到他那栋楼楼下后尹牧收了伞:“考完我来接你。”
福央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和笔袋朝尹牧点头,跟着同在这栋楼考试的学生们上了楼,尹牧看到福央上去之后自己才往他考试的那栋楼走。
考试的时候尹牧简单地写了两道题便交了卷,每场考试都可以提前半小时交卷,尹牧走出教室拿了雨伞,整个校园被安静笼罩,走过一个个教室,所有的学生都低着头,在稿纸上或试卷上奋笔疾书,这样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屏气凝神。尹牧把脚步放轻,出了这栋楼之后打开雨伞,耳边只有雨水滴落在伞布上的声音。
就这样结束了,尹牧想。心中毫无缘由的一阵伤感,灰黑色的天空笼罩着这个森严的校园,路上空无一人,抬头看一排排教学楼的走廊上是巡视的监考老师。
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面所有的学生便鱼贯而出,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要和他们的十年寒窗真正告别,被管制、被约束,却又有着它独特魅力的时代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的人生里了,十几分钟后,它将永远只活在记忆里。
明明已经六月初,穿了两件的尹牧却感觉到了丝丝凉意,灌入他的衬衫贴着他的皮肤,让他不自主地打了冷颤。
“请所有学生停笔。”讲台上监考老师的声音伴随着终场铃声响起,福央将笔帽盖到笔上,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坐在那里等监考老师一张一张收试卷。
雨越下越大,时间又临近黄昏,天空沉沉地暗了下来,等监考老师宣布大家可以离场了,福央却有些怔愣,似乎刚刚那些复杂的化学公式还在他脑中盘旋,大脑嗡嗡地响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老师强调了第二遍,福央才缓缓起身,拿了自己的东西随着人流走过走廊朝楼下走。
刚走到往一楼去的楼梯拐角福央便一眼捕捉到了那个站在一楼走廊微微倚靠着廊柱的人,福央往下走的脚顿了顿,不自觉皱眉,这样的场景,他曾经似乎见过。
尹牧在楼下百无聊赖地等他,他满心伤感,等看到尹牧的瞬间才明朗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呢?
福央想不起来了,他盯着此刻的尹牧微微发神。尹牧有一半的侧脸轮廓都隐藏在Yin影中,他侧面对着他,低着头摆弄手上的雨伞,来来去去不少人在他身上留下目光,他却像毫无察觉一般。
心有灵犀一般,尹牧在下一刻抬起头朝楼上看,看到扶着楼梯扶手的福央立刻笑了出来,他站直朝楼梯口走,目光明澈地盯着福央。
福央深吸一口气,走向已经发现自己的尹牧。
回集合点的路上福央没说几句话,尹牧将伞把压低,主动环上福央的肩膀,福央抬头朝他看,眼中迷茫而忧伤:“我觉得好快啊。”
尹牧将福央搂得更紧了些,三年看似漫长,只有到这最后一天,才怅然若失地发现原来就这么过来了。
仿佛福央在528路上用食指戳了戳自己,小心翼翼地问:“你坐吗?”发生在昨天。
尹牧回想起自己那时的心境,他上车之后看到那个位置是想坐的,只是随便地转身便发现了跟在自己后面上来的人,尹牧停了走向那个座位的步子,硬生生停在那座位前,伸手抓住了拉手。
尹牧也搞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就不坐了,只是想着,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男孩肯定想坐,那就让给他坐好了。
到了集合的地点,福央发现很多同学和他的状态都差不多,不对答案了,也不叽叽喳喳说话了,都闷闷地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酒店后老师让大家回房间收拾东西,一小时后在酒店门口统一回学校。
男生们走在暗沉沉的走廊里,人越来越少,到了尹牧和福央的房间门口,尹牧开了门让福央先进去。
福央进去后便往自己的床铺走,只是还没走到的时候他听到“咔哒”关门的声音,下一秒自己被突然拉住转过身,尹牧的脸近在咫尺,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福央。
福央的睫毛慌颤了两下,感受到尹牧沉沉呼吸后他也闭上眼睛,主动环住尹牧的腰,抬着头承接他来势汹汹的吻。
两人的唇舌相交密不可分,尹牧卖力地**福央口腔内每一寸角落,福央的涎ye顺着唇角流下,他睁了睁眼,发现尹牧也睁着眼睛,目光含着凶猛的欲望和强烈的情感,灼灼地盯着福央,福央有些发怯,他眨了两下眼睛,将尹牧往外推了推。
两人额头相抵,灼热的呼吸一声赛着一声,尹牧的声音带喘,微微低沉:“都结束了,回去我就把我们的事和爷爷nainai说。”
福央一惊,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尹牧,眼尾下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