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容不迫地离开,那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老文皇帝逮住。
“殿下的字都写完了?”司徒禅境伸长了脖子地朝窗内的文案看过去,“是臣位置站不对么?总觉着殿下那最后一笔怎么没有展开哪?”
文宝杨回头看过去,果然如他所说……是刚才收笔太仓促了么?
“殿下啊,写字这种事儿可得一气呵成,不能心浮气躁。”司徒禅境摇着头,像极一脸大道理的老学究。
奈何不了他的文宝杨只得点头说道:“是是,司徒说的在理。”
听文宝杨这么说,司徒禅境的鼻子更是翘上了天:“那是自然的。”
见他洋洋得意的模样儿,文宝杨浅笑不语。
“不过,二皇子想得还真是周到,连慰问品都送来了,”过劲后的司徒禅境见到文宝杨手中不曾放下的纸包,用手指了指红纸上那个戳印,“看样子还挺诱人的。”
百年老字号的韶记点店,味道自然没话说。
这就是因祸得福么?因为被禁足,所以得到别人的关心。虽然平日里总会有人前呼后拥,但是都是凭着这个太子头衔。以常人的身份被人关切,这还是头一遭。文宝杨想着的同时,手里的纸包不知觉地被攥紧。
……第一次,那是第一次,兮儿第一次送礼物给自己,韶记的桂花糕……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依就历历在目,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文宝杨感叹,日子过得真快。
等回到太子宫,早就到了午膳时间。
“太子爷,大公主让您直接过去沐泽宫用膳。”
文宝杨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梁洛兮,极为难得的没有顺从文沐阳的意愿:“不了,告诉大皇姐,本宫用完膳再过去。”
因为是太子大婚,所以文沐阳才会千里迢迢地从西南国赶回来。想人家极难得才回京一趟,于情于理,身为太子的文宝杨都应当好生陪些日子才是。但要让梁洛兮独自一人吃饭,她心里又是舍不得。也是,现在的梁洛兮可是文宝杨的心头rou,自然什么都要以梁洛兮为主。
梁洛兮坐在一旁静听。
午膳极为丰盛,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只是梁洛兮没什么胃口,筷子也就象征性地动了两下。而碗里还剩了许多未动过的菜。
“兮儿,这些菜可是不合你胃口?”见状,文宝杨也搁下了手中的碗筷,“要人重新上过么?”
“不必了。”面对她,梁洛兮实在不愿多说什么。
文宝杨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可你昨日也没怎么吃,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
即便知道文宝杨说得在理,梁洛兮也无动于衷。对着眼前这个人梁洛兮实在没有食欲,也不愿吃她献殷勤夹过来的菜。
心里着急又劝不动梁洛兮,临走前,文宝杨只好低声嘱咐旁边的宫女,让她去准备些糕点和水果。梁洛兮见文宝杨离开,便起身回屋。昨晚始终没有睡好,这会儿也该补下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12第11章
“宝太子你可是来了,都快急死我了,”文宝杨才跨入门,坐在边上的文秀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要是再不来,我非得饿死不成。”
“我不是让人通传说不要等我么?”文宝杨有些奇怪,今日的文秀怎么这么反常?
“皇姐说,只要你不来这饭就能不开,”带了些埋怨与无奈,文秀说,“皇姐,我可让人上菜去了。”
这一刻,文宝杨心里莫名地忐忑起来。或者这阵心跳来得更早,只是文宝杨没有发现罢了。
……明明是很期待,明明是很渴望……怎么现今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是错觉么?有些犹豫不安,文宝杨没有想象中的自然大方。她在怕,是怕记忆中的那个疼她护她的人已经改变,怕眼前的这个已经不再是那个惦挂很久很久却不能相见的人。
也是,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些年足以改变一个人许多,可以让一个最为亲近的人变得陌生,也可以让一段非常深厚的感情变得疏远。
慢慢地文沐阳看去,文宝杨喊出已经压在心底很久很久,但始终无法开口提及的称谓,有些陌生的:“大皇姐。”文宝杨觉着出口的那刹,她的嗓子都是沙哑的。
“快到皇姐身边来,”文沐阳笑着朝文宝杨招招手,声音里溢满宠溺,“昨日只是在婚礼上匆匆一瞥,还没看真切呢。”不同于文宝杨的迟疑,文沐阳的举动都显得如此亲昵自然。
步子一点不显急促,文宝杨甚至比往常还慢了几分。是紧张。直到在文沐阳的跟前坐下,闻到那阵暖意十足又不曾改变的味道,文宝杨才在恍然间回忆起来了什么,之前的不安也随之散去了些。心中某块被掩藏的伤疤正被揭开,不会痛而是在慢慢愈合。心跳与温暖,回忆与感伤,此刻在心里交错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文宝杨不知该怎样形容这样的心情。
“宝儿长高了不少呢。”像是这几年都不曾离开,文沐阳依旧如以前那样将文宝杨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