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催促道,“掐呀!快掐!”
宁泽疑惑地看着她,手指动了一动,却只是感受了一下指下不施粉黛便细腻无比的皮肤。掐下去……开玩笑,这般细腻的皮肤掐下去必然会红,他如何舍得?
惠袅袅见催他不动,便自己往自己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她龇牙咧嘴,一双杏眼里立时水雾汪汪的。
宁泽抓开她的手,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
一抬眼,却见面前的女子又惊又喜,仿佛现在才看到他一般。手臂一张,便朝他怀里扑了过来。
这可是马车里!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了撞击声,还有呜呜的似哭似笑声。
宁泽无奈地看着在他怀里笑得满足的人,听得她喃喃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马车依旧由车夫驾着缓缓前行。
宁泽就势将人揽在怀里,闻了闻她发间的气息,满意地笑了笑,才答道:“今日刚回,才从宫里回府,除了圣上,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将唇贴到她发间摩挲了一下,又道:“太子随后也会回京,我先一步回来复命。袅袅,我们百年未见,可有想我?”
惠袅袅抬头眨了眨眼,“不就三十五天吗?怎么就百年了?”
宁泽笑得得逞,“一日三秋,三十五天,不就是一百零五年了?袅袅必然是想的,要不然,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惠袅袅红了脸,这一次却没有反驳他。倚在他怀里轻声问道:“你先回来,不担心太子出事吗?”
宁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而后逝去,笑道:“若是太子现在还不能自保,那出事也便出了,袅袅不必在意。”
“发生了什么事?”惠袅袅听出他话里的不同寻常,忙追问着。
两人这段时间的通信未断,可宁泽只是和她说了赈灾的情况,别的事情只字未提。
“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见面,何必要说别人的事?”宁泽尽情地吸着她身上不沾香露的气息,“果然除尽了,很好。”
惠袅袅挠他,捂着他的口鼻,不说就不给他闻。
宁泽瞅着她哑然失笑,无奈,只得把事情说出来,“楚元勋派人混在灾民中刺杀我们。不过,没有得逞。反被我们潜过去,围了他。”
原本他们不过二十日便能把事情处理好回京,偏生楚元勋闹出了事情,让他们在外多耽搁了半个月。
“然后呢?”小野猫的眼睛亮晶晶的,“你们有没有把他……”
她抬起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引得宁泽闷笑,“这般凶狠的事情……为何经你这里一过,却变得可爱有趣起来?”
“别岔开话题,告诉我,有没有,有没有?”
她玩着宁泽的耳垂,看它红到滴血了,才满意地咂了咂舌,“好了,说吧,有没有……”
说到这里顿住,这才注意到宁泽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像要吃人似的。
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可这马车里,没有什么地方可躲,最终只能由着他来把自己欺负了一番,默默地记住,耳垂不能玩……
马车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来,时而透过飘动的车帘落些许。马车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车里的两人去却不曾察觉。
“断了他一条腿。现在外祖父和舅父还在追捕他。”带着一丝暗哑的声音在马车里轻轻响起。
听他突然间换了称呼,惠袅袅娇瞋他一眼,垂了眸,把玩着自己的衣摆,轻轻地感慨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竟然没直接杀了他!”
那么多痛苦的记忆,他是怎么忍住杀了他的心的?
宁泽森然一笑,“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痛快。”
惠袅袅眨了眨眼,怎么觉得这句话格外熟悉?
想了好一会,忽地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在惠府祠堂里对厉厉说过的话。当时指的是惠萧萧……
抬眼看向他,见他对自己也眨了眨眼。不由得莞尔。没想到厉厉会把这些细节记忆都给了他。
“你向圣上禀了此事?”猛地一瞪眼,“皇帝竟然没降罪给你?!”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转,确定他身上没有受过罚的痕迹。
“嗯。”宁泽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道:“圣上似乎早就料到了,只叫我不要将此事宣扬开来,大抵是不想让皇后知道吧。”
此时惠袅袅也看到了外面的雨,唇角弯了弯,语气却是有些不好的,“他对皇后真是爱护的……”
“袅袅,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痛快的。”
宁泽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惠袅袅疑惑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了然地笑了起来。却又见宁泽从车座椅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封信来,朝她挑了挑眉。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惠袅袅下意识地便觉得在他人看信的时候离得太近有种瓜田李下的行为, 还会惹人不快, 自觉地往车厢的另一边挪了挪。
可看到放到座位上的信封,歪着头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