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患,良蒙坚持要跟他住一间房,自己打地铺。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商量。
沧火族不可能把风岐让给归然,我们回去要怎么说?
良蒙胳膊枕在脑后,望着树屋的房顶,沧火族在房顶上也开了扇窗,树枝横过,挂着一盏幽暗的风灯,长长地垂进屋里,透着些异族风情。
温成庚也在思索这个问题,风岐,恐怕藏不住。
良蒙道:也许未必有那么坏,县令大人总会有办法的。
但愿。
淡淡的月光爬上窗棂,灯光太过幽暗,一切只能看清点轮廓,无形中增添静谧。
喂,那我们呢?
温成庚:
良蒙侧耳听了听,不耐烦道:亲完就不认账了,你倒是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成庚词穷,长这么大,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表白过。
其实我
良蒙无奈了,我总算知道你了,老实人嘴笨,无可救药。
温成庚蹑手蹑脚地下床,凑到心上人跟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暂时只好那么蹲着。
良蒙歪歪脑袋,平躺在地上看他,其实也看不太清楚,倒是能分辨出眼睛鼻子,温成庚面朝着窗户,眼眸中若有光亮。
唉,良蒙若有所思地叹口气,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沧火族啊。
温成庚:他还没酝酿出来话题就已经转移到公事上了,好打击人。
离王当年为什么会到归然去呢?出海前是谁在盯着我?良蒙仔细想想就颇有点头疼,这些现在都没有答案,其中一定有更复杂的内情,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查,你说呢?
温成庚道:我喜欢你。
良蒙磨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你说。
滚回去睡觉!
哦。
温成庚郁卒,恹恹的。
没有人反对良蒙离开,族人们是不明白也不多想,而离王和大祭司都知道,良蒙跟他们是不同的,就算有血脉,也不会留下来。
大祭司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平平板板的语气,汝为吾族王子,可随时归来。
离王和蔼地笑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决定,这里永远是你家,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我。
良蒙不自然道:知道了,呃爹。
哎,离王摸摸他的后脑勺,拍拍肩膀,样子有一点不舍,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照顾你,现在你长这么大了,也没机会照顾你了,自己多保重。顿了顿又说,爹还没找着你娘的尸骨,等找着了,就遣人去找你,你再来看她。
嗯。
良蒙暗道,尸骨居然下落不明,难道蒙潼那帮老不死的这么不要脸?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温成庚在那里跟伏罗卫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最后很哥俩好地互相拍了拍。
水寨的人当然要全部带走,领头的虽然跑了,船还剩下不少,把认罪伏法的海冦拿绳子捆好,也带上了船,还有那些堆积的财宝,都是罪证,不能遗漏。
一行十几艘大大小小的船组成船队,慢吞吞地朝着归然方向驶去,良蒙站在甲板上回望,风岐岛渐渐离远,很快被薄雾遮挡,消失了踪影。
终于能回家了,良蒙总算松口气。
但是又莫名地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失落。
温成庚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走过来安慰他,没事,以后还可以回来。
良蒙看他一眼,案子解决了,该解决你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威胁。
良蒙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压低声音道:你老实告诉我吧,风岐是不是有什么影响你的东西,所以你才对我有点别的想法?没关系,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
温成庚默默地把他的爪子扒拉开。
良蒙凑近点重新搭上去,成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温成庚侧头瞄了他一眼,再度把他的爪子扒拉开。
良蒙锲而不舍,又搭上去,语气变得很严肃,成哥,断袖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也就是我了,咱俩过命的兄弟,有点想法没什么,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我可是真想帮你。
温成庚没去扒拉他的爪子,直接圈住,低头,堵嘴。
唔唔!
良蒙简直要揍人了,这是在甲板上!
但是温成庚伤还没好全
唉,算了。
温成庚心满意足地想,世界终于清静了,一举两得,挺好。
县令自两人出海后不无担心,看到他们平安归来,先是心下一定,再看到那么多人,心里又打个突。
这这这县令揪着自己的胡子,脸上愁容惨淡,老百姓就先让他们回家,这些海冦衙门牢房装不下啊,你们说蒙潼商贾逃了,又想保住风岐,让本官如何上报是好?
良蒙道:恳请大人斟酌。
意思就是他不管了。
县令张张嘴,哼道:臭小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