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她甚至连霍振北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腰酸背痛的揉着自己的腰起床的时候,也不得不感叹年轻人的体力实在太好,她是不是太老了。
天知道明明在外跑了一天的是对方,奋斗了大半夜的也是对方, 结果累的起不来床的却是自己。
早饭自然是错过了的,不过她还是问了一下霍振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知道他是带着昨日带回来的那个人离开的之后她就知道他应该又是去了摊主的丈夫那里。
昨日听他说得信心满满的,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因此找到了治病的法子了。
万无一失的方法是没有的, 但试一试的方法却是有,那大夫昨晚跟着霍振北回来之后,当晚便翻了一夜自己的手札,反复看了自己记过的相似病例的那里,等早上看过真人之后, 咬着笔, 皱着眉思考了许久,最后终于敲定了一个药方,但也表示只是可能有用,并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据他所说这病应该是因为水域不干净引起的,所以首先一定要保证没生病的人千万不能再接触那里的水, 而已经生了病的他先开些药试一试效果,病人平时的饮食也要注意避免进食粗糙、过热、刺激性食物,像他眼前这位肚子已经很明显的就不要再吃鸡蛋,牛羊rou这些, 饮食尽量清淡,以蔬果和流食为主。
即使眼前的大夫说自己没有把握能治好,但摊主见他说的这么详细,心里却是觉得治好的希望很大,他丈夫这还算是好的,他们寨子里甚至有人患了这病,高烧了几天便直接去了的,也有拖了几个月过世的,总之目前为止还没有活下来的,对她来说,治就是有希望,不治就是显而易见的死亡,因此她对着霍振北和大夫感恩戴德,甚至都没心思去想明明就是霍振北说得他自己略通医术,为什么却变成了他另外又带了个人过来。
霍振北见她除了感谢也没有说别的,便装作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故意提起说,“我记得你说过寨子里也有许多人患了这病,若是这方法有效的话,我们不妨也给他们看看?”
摊主原本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感谢之语的嘴听到这话却哑了声,她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我回去问问?”
她们寨里并不喜欢外人进去,看病也一直都有自己的巫医,她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在外面找大夫试一试,甚至带着丈夫出来都是找了别的借口瞒着寨里人的,她并不确定大祭司会不会同意她带大夫进来,甚至她害怕因为她私自外出寻医会惹了大祭司不高兴,可是她又觉得若是真能治好这个可怕的病,对寨子里也算是一件好事,何况大夫还说这病是因为水引起的,他们也应该查清楚是哪里的水不干净,以免继续再有人得病。
她说完怕自己这犹豫的态度惹了别人不高兴,又继续补充道,“不是我不相信公子,只是我们寨子里……”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寨子里的情况。
霍振北却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道,“没关系的,你若是有苦衷的话,不必跟我们说,何况现在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一切等治好了再说。”
摊主听了这话自然又是一番感谢,就连被霍振北强行拉过来的大夫也觉得他实在是个好脾气又心善的人。
他本身就是个爱医成痴、只想悬壶济世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到处游历寻遍各种疑难杂症,又不计诊金的给人看病,此时对霍振北有了这样的印象之后,看起病来更是尽心尽力,甚至在看完病霍振北准备带他回府的时候,表示要留在这里随时观察病人的情况。
霍振北其实觉得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便于掌控,不过对方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也不能控制他,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趁机离开的人,所以霍振北虽然心里不愿意,还是装成十分理解的样子给他在病人旁边开了一间房,并表示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过来找他。
大夫既然跟着霍振北回过府了,自然也知道了他县令的身份,因此他越发觉得这位新上任的父母官实在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想到对方和自己说的,苗寨那边和他可能有点误会,暂时不要告诉他们他的身份,他也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并且表示有这么好的父母官,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霍振北自然是不知道这位他随便在路边挖出来的大夫心里对他的评价已经这么高了,他依旧因为他不肯跟自己回府的事有些不高兴,虽然今日出门前已跟他交代过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了,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记住,还好他刚才离开前又和他强调了一遍,不过对方真的能找到治疗那病的方法,霍振北还是十分高兴的。
因此他一回府就把这消息跟晏姝说了。
晏姝自然也是万分高兴,高兴完之后,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要是那个大夫真的能把病治好,那他们是不是不会再抓刘安了?”
“即使这次的事和那个小孩没关系,但对他们来说他生来就带着不详,以后出了事也会怪罪到他头上的。”霍振北对这件事的态度并不乐观,何况他们已经逃出来了,对那些人来说应该算是背叛了他们的吧,所以霍振北觉得他们在苗寨人眼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