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却并没在意,只道:“可能晚上有手术就来不了,再说,我谈恋爱不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真心对我就行。”
何清禹扯了下嘴角,虽不认同,也没再说什么。他作为一个恋爱老手,自然觉得形式上的东西还是很有必要。
两人收拾妥当,四点半左右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往机场赶去。
车上苑消消接到苑之延的电话,苑之延说晚上有手术,确实没法过来接她,从声音里能听出来带着歉意。
苑消消立即说没事没事,自己坐车也能回来。
最后苑之延说要挂电话时,苑消消咳了一声喊住他。
“怎么了?”苑之延在电话那头问道。
苑消消侧过身子捂着话筒小声说了两个字:“想你。”
“我也想你。”苑之延回他,声音低沉温柔,苑消消一张脸只笑得跟吃了蜜一样甜。
何清禹在旁只觉得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不住的叹气。
“你怎么了?老叹气。”苑消消终于注意到他。
他撑着头望着车外说:“被喂了一嘴狗粮,难受。”
苑消消抿唇微笑,甚是得意。
两人到达北阳市机场时已经8点,何清禹说要送她回家,两人又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头苑之延还在手术中,苑消消给他发去微信,报告自己的最新情况,又拍了一张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给他,告诉他自己待会儿就要到家了,会在家里等着他。
何清禹有些困,在一旁半眯着眼点着头,苑消消撑着头看着窗外,心里只在思念着苑之延,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人,这跟当初五岁离开时的想念完全不同,这次的想念里包含着爱,男女之间的爱。
司机师傅也一路无言,车里只有广播里的音乐频道在放着舒缓的老歌。
然而并没有安静多久,一直沉默的司机师傅猛得骂了一声,后排何清禹被他声音惊醒,他们辆同时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一辆飞驰而来的大卡车出现在视野里,短短几秒已到面前。
他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高速公路上会遇到大卡车逆行,司机师傅几乎下意识朝右猛打方向盘,与大卡车险险擦过,然而后面的车避闪不及,两车相撞,轰隆一声响在苑消消耳边。
何清禹几乎也是下意识动作,侧身把苑消消紧紧护在怀里,一手护着她的头。
他们的车并没幸免于难,那位司机师傅大概也没有经验处理这样的事,方向盘打得太猛,撞在旁边的护栏上,整辆车翻出高速公路,落在一旁草地上。
苑消消只觉得自己被何清禹抱着两个人在车内翻滚一阵,最终停下时,她已经失去意识。
翻车那一刻,她终于感觉到死亡,但她这次不想死,苑之延还在等她,她不能就这样走掉,她不能让苑之延成为这世上最不幸的人。
她撑着最后的意识醒过来时,还没睁眼,只听到一阵救护车的声音,和着嘈杂的人声,时远时近。
她的左手被何清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右肩轻轻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她睁眼看过去才发现一块碎玻璃正插在上面。
何清禹趴在她旁边一动不动,他的头倒在她的左肩,头发蹭在她的左脸上,苑消消只觉得左脸沾上了什么黏黏的东西,一呼吸,鼻息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何清禹!何清禹!”苑消消被他压着也动弹不得,只能忍痛用右手去推他,何清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苑消消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虽然微弱,心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终于有人过来撬开车门,几名消防员把他们从车里抬出来,分别放在两个担架上。她紧紧抓着何清禹的手,她知道何清禹比她伤得重,她在心里只默默祈祷他千万不要有事,千万要平安醒过来。
两人被抬上救护车,医生立即给他们做急救措施,她一阵头疼,又昏睡过去。
......
苑消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她一睁眼便看见正坐在床边的苑之延,大概是一夜没睡,只守着自己,眉眼间透着疲惫,一双剑眉拧在一起,还轻轻握着她的左手。
“喝水吗?”苑之延问她。
苑消消摇头,哑着声问:“何清禹呢?”
苑之延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柔声告诉她何清禹在508病房,一切安好,不知道现在醒过来没有。
苑消消抽出左手,从右边下床,光着脚就往外跑。苑之延在身后叫她,她也没理会。
他很清楚她要去哪儿,却没想到她连电梯也不愿等,直接走楼梯从八楼下到五楼,光着脚。
等他追到508病房时,苑消消正站在何清禹病床旁,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我一定要亲自看一眼才能放心,他在车里一个劲护着我,我才会安然无恙,如果他有事,我实在愧疚得很。”苑消消知道身后是苑之延跟了上来。
“我知道。”他走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