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楚懿这么自然就站到了自己一边,他垮下肩膀,突然十分委屈。
小伙伴们如今天各一方少有联系,留在本市偶尔还能碰到的,只剩一个特别泼辣的姑娘。现在冒出来一个疑似童年小伙伴,知道他什么样,也不笑他,还哄着他……
水面扩散的涟漪一下下荡在他身上,晕乎乎的,他忽然就想稍微放纵一下,不再那么辛苦地伪装坚强。这些年他好累啊,虽然对方总是怪怪的,但横竖连萌都卖过了,诉个苦行不行啊?
☆、哦哟,真是非常凶了(修)
可是他已经长大了,这么多年没跟任何人诉过苦也一样过来了呀。好纠结……
“怎么不说话?乖,告诉哥哥,哥哥揍他们。”
“我没有哥哥。”
“那考虑一个吗?一分不用花,哥哥带回家哟。”
“不要。”宋思言关上卧室门,把兑好的酸梅汁放在床头柜上,翻身滚进被子里,靠着枕头放松身体。
“那谁欺负我哥哥,我帮哥哥揍他们。”
“噗,你真的好无聊。”
电话里又传来低沉的笑声,然后两头都安静下来,只有手机屏幕显示通话仍在继续。
“好多人呢,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没完没了的sao扰偷袭团战,打死我又不掉东西,你说他们这么积极干嘛呀!做个声望任务,以前5分钟,今天足足用了半小时,真是特别特别讨厌了!”
宋思言吐槽完立刻把脸埋进膝盖,只露出爬上粉红的后颈和耳尖,就算对着这样一个又无聊又无赖的人,还是太羞耻了,他刚刚是不是有点娇气了?
“哪条道上的?”
听筒里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楚懿激动坏了,他叉上腰肌,大步流星地走到落地窗前,感觉自己能用铁拳逼停踩油门闯红灯的运渣车。
“摘星楼。”
姿势不太舒服,宋思言抬起微烫的脸,换成下巴搁在膝头。
“你叫什么?”
“哥哥言如玉。”楚懿的提问来得非常快,还带着点诱哄,宋思言一问一答可顺溜了,答完才想起问:“你要干嘛?”
“好叫他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揍的呀。”
说得跟真的一样,宋思言被逗笑了,这种久违的有人撑腰的感觉好舒服啊,跟秦爽他们喊“言哥撑住兄弟在路上了”不大一样,一晚上的郁结说散就散了。
“真揍呀?我就说说而已,已经不生气了,谢谢你。再坚持一天我就能拿到坐骑,以后就不跟他们纠缠了。”
“好。周日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6点到小区门口等你。”
“啊?为什么?”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宋思言傻fufu的。
“一起吃个饭为什么要有为什么?这位俊俏的小哥哥,你答应过我一件事。”
楚懿对着玻璃哈口气,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柔柔划拉出一个言字,又画一个圆把它圈起来,然后闭上眼把头靠在旁边,嘴角拉出一个小月牙的弧。
哈气声被科技完美收录送达,宋思言举着手机满头黑线。
“提,提示吗?”
讲电话就讲电话你喘什么呀,一只羊妖搞得跟狐狸Jing似的,不小心把被子裹紧了吗好燥哦,喝口酸梅汁,酸爽。
“嗯哼,还要吗?”
这口气跟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如出一辙,宋思言滑下身子扯起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欺负我?”
“唔……以前没欺负过,就突然想知道欺负一下是什么感觉,不然言言这么可爱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欺负呢。”
心里怎么那么熨帖呢……
虽然摘下面具的宋思言本质上还是那个17岁的软糯少年,但他毕竟26了,让人这么哄着实在是破廉耻。
今天这通电话,让他莫名有种被扒光的错觉。
被子狠狠翻了几个滚,里头猛然钻出一个顶着鸡窝的红鸡蛋。
“强词夺理。吃就吃,你得告诉我以前的事。”
“嗯?我只说过给提示,以前的事得要靠你自己想。”
男人低沉的声音经过电信号加持,像是灌了酒,又似在舌根转个弯,醇厚而慵懒,性感莫名。
但信息就不是那么美好,宋思言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犹豫了1秒,凶巴巴道:“我就要!”
楚懿舌尖划过犬齿,喉头发紧,声音低沉道:“乖不闹,只能给提示。”
油盐不进!宋思言大牙磨得咔咔响。
“那你记得找个宽敞不吵卫生味道好的地方。”
楚懿笑道:“除了只能给提示,言言说什么就是什么。中餐?西餐?火锅?日料?还是泰式?”
“你定吧。”
“好,别玩太久,早点睡。”
挂断电话,宋思言发自内心地笑了。
都表现得这么任性了,那人好像也没有一点不高兴?除了不透露过去,好像什么都能由着自己,一句鄙视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