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抓了一下,比刚刚的乖巧多了丝帅气,一束追光衬得他柔和又深情。他唱的是,目光悠远迷离,声音比平时低一点厚一点,他自己的风格。
楚懿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献唱的青年,听着听着,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好多个宋思言,哭泣的、蜜罐的、疏离的、nai凶的、胆小的、软萌的、敏感的、大笑的、敬业的、温柔的,从少年到青年。他集中视线,看那一帧帧画面融合成一个让他心软又心疼的青年,又倒带回到最初那个哭泣的少年。
那个他曾风雨无阻去等过的,总在哭泣的少年。
那个水做的、在他最黑暗的日子里一遍遍讲着爱的故事、点亮他的心灯、将丑陋不知事的他拉出泥沼的,从没哭出声却总是泪流满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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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公共阳台上,一高一矮两个少年相对而立。
“我外公明天就出院了。”
“太好了,祝老人家身体安康长命百岁。”眼睛红红鼻头红红的少年说。
“所以叔叔也会好起来的。”
“嗯,会好的。”
少年的泪汹涌而出,小楚懿手忙脚乱将他拥入怀中,让少年靠上自己不太厚实的肩膀,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
乍暖还寒的春夜有些冷,少年背着书包穿着单薄的校服,楚懿将怀抱收得紧一点,静静等待少年缓和情绪。
“谢谢,也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一双手在背后轻轻拢了拢,少年的声音从肩窝传来,闷闷的。楚懿知道这是少年心中最美好的祝愿了。
少年比他高一级,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他说爸爸不让他来,只有想得狠了才敢下晚自习偷偷跑来,躲在门缝里看一看。
少年不愿留电话,他便每天跑到医院蹲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这是百无聊赖中唯一想做的事。
外公出院后,他还是扯着其他的理由,一有机会就往医院跑,却只再碰到少年一次。没理由再出现在医院的他不敢上前陪着,只能像少年偷偷看爸爸那样,躲在走廊里等他发泄完情绪。
黑暗中的少年还是那身校服那个书包,他趴在围栏上,若非肩背微微颤抖,谁也不知道他在哭。许是缺了个肩膀,少年那天哭得特别久,楚懿远远跟在身后,直到他登上306公交车。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揪心的疼。后来,他再也没等到那个少年,在多少个漫漫长夜里,独自品尝着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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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忧伤怕你哭,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自懂爱知疼起,怕了快十年,梦了快十年,比起一辈子,不长也不短。
想给你一条我的路是我的执念,我也不会认输。
“这帅哥是谁呀?”
“嗯,长得帅唱得也特别好。”
“你们不知道啊?时尚C城的视频小哥,叫什么言来着,不大说话特别腼腆,逗一逗就要脸红的。”
“对对对特别可爱,视频做得也好,我们老大多挑剔的人啊,文案改了4遍视频也没挑出毛病来。”
“每次的bgm都特别带感,我很粉他作品。”
楚懿回过神,听到旁边桌已经肆无忌惮地聊开了,那一字一句都在挑拨他的神经,气得他觉得领口都有些紧。他咬牙狠狠瞪了袁禧一眼,扯开领结起身离席,贴着会场边缘快步前行。
LED屏割出的简易后台光线微弱,宋思言唱完小心翼翼下来,刚踩着地毯就被拥入了混着花果香和檀香的温暖怀抱。楚懿有些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想起来了吗?”
有一滴水滴在后肩,热辣又滚烫,宋思言作势要推开的手停在半空。
楚懿哭了吗?他轻轻摇头,一时心乱如麻。
楚懿深嗅一口属于宋思言的味道,在灯光亮起前松开双臂,退开一步。
热源骤然离开,宋思言差点忍不住扑回去。他摸摸手臂抬起头,在灯光亮起的一瞬敏锐捕捉到楚懿眼中的血丝,感觉心脏被捏住了。
劲爆的舞曲响起,热舞的姑娘们将会场气氛推向高chao。
楚懿抽出宋思言手中的话筒交给刚好下台的主持人,然后拉着冰凉的手到走到偏门外。
“你的衣服呢?”
“签到台。”宋思言抽出手,低头避开视线。
“吃东西了吗?”
“嗯。”
“吃饱了吗?”
“嗯。”
其实并没有,5点钟垫了个汉堡,预计撑不了多久。不过每年的年会都是这样,要不是外聘了摄影团队设了3个机位,他可能连水都喝不上一口。
楚懿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发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去把衣服穿上,完会我在外面等你,别溜。”
☆、应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思言魂不守舍,偶尔抬头视线总能扫过主桌,然后与另一个视线相接又交错。意乱间,他想到那滴落在后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