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主任说自己捡了个流浪汉,要警队派人过来看看。
按说这种疑似人口失踪的报案应该归隔壁治安大队管,他现在是刑侦大队的,不好越俎代庖,但由于跟小魏主任私交甚笃,聂队长还是破格带队出警了。
小魏主任大概是柯南体质,三天两头怪事缠身,碰上的还全是硬茬,就这个犀利哥造型的流浪汉,从早上审到中午头,一个字都没往外吐,那眼睛仿佛长到曲奇罐上了,谁要敢碰那罐子一下,他就跟狂犬病发作似的,立马扑上来咬人。
警队一众实习生们吓得够呛,没一个敢上前,聂队长只好亲自上阵,就着仅有的三两行线索试图撬开他的嘴。
一上午过去毫无进展,聂队长自尊心很受挫,跟魏南风一人霸占一个垃圾桶借烟消愁。
“要不请沈顾问来试试?”魏南风掸了掸烟灰,突然想到:“诶,他这次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啊?”
聂以明不自在地扭扭脖子,好像背上痒自己挠不着似的,哼哼道:“他……最近不知道忙什么呢,班也不上,估摸着跟哪个小姑娘谈恋爱呢吧,反正这人挺不靠谱的,喊来了也没用。”
魏南风心说不会吧,他印象中沈秋毫不是这种人啊,至少工作态度还算认真,至于私生活怎样,关他屁事?
聂队长大概是职业使命感太强,作为人民警察,对自己及下属要求过高。但人非圣贤,谁还没个小缺点,再说像沈秋毫那号撩人不眨眼的人物,如果不出去祸害小姑娘,就此淹没在刑侦大队,那才叫暴殄天物。
魏南风作为一个对待下属无微不至到“潜规则”的暖心领导,实在不理解聂队长的扭曲心态,耸了耸肩,不予置评。
这时,栾舟跟办事处几个大小伙子鱼贯而入,排着长队,肩挑起魏主任平时刷车用的大粗水管子,浩浩荡荡的踏进小院。
魏南风赶紧上前接他,把水管扛到自己肩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栾舟招呼众人放下东西,又人手发了一只医用口罩,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冲魏南风一抬下巴,道:“消消毒。”
魏南风接住掉出来的眼珠子,环视一圈满院子全副武装的小年轻们,不知道的还以为非典病毒卷土重来了呢。“洗个澡用得着全员出动么,除了栾舟,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小李,这个季度报告总结好了么?小王,昨天交代你的社区普查去走访了没?……”
没等小魏主任一个个耳提面命的揪出来完,众人皆作鸟兽散。栾舟见劳力都跑光了,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领导,给他洗澡可是个大工程,您至于如此节约劳动力吗?”
瞟见旁边还杵着聂以明这个大灯泡,魏南风本来要拍他脑袋的手半道转了个弯,大义凛然的落在肩头,“小同志,你还是太年轻,处里的公务再不处理,明天一早就有人来门口拉条幅了~还有,不要小看领导我,平常车都是我自己刷的,刷个人自然也不在话下。”说着给栾舟递了个眼风,“聂队长不是也在么?人民警察特意到咱们五一路发挥光与热来了,不让人家参与是不是不地道。”
栾舟豁然大悟,海豹似的拍拍掌,“哦~原来请外援了,那就有劳聂队长了。”
聂以明莫名其妙地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哈??”
为什么我都调派到市局了还要干派出所的活!
五分钟后,三人各执一根水管,把流浪汉放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团团围住,开闸放水,劈头盖脸一顿猛呲。
暴雨如注下,聂以明扯着嗓子吼道:“魏主任,你行不行啊,我看他快呛死了!”
魏南风:“继续别停!把他这个赖利头给我冲开咯!办事处这两天虫子多了不少,这搞不好就是发源地!”
“他他他他…他站起来了!”正架着炮筒猛轰,栾舟突然一蹦三尺高,水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要要要咬人啦!”
流浪汉如同暂时被绳索困住的金刚巨兽,一旦挣开,立马绝地反击,暴怒下沉重的步伐把水泥地砸的咚咚作响,探照灯似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轮番扫射。
聂以明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你俩往后退——”他厉声呵斥后,独自欺身上前。
这丝不易察觉的气息,来自于“同类”……
流浪汉朝前走了两步,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碰到拦路的坚果后定住不再动作,众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几秒,突然,他把罐子捧在胸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魏南风、栾舟、聂以明:!!!
这位造型邋里邋遢的拖把大哥,虽然身手矫健,但怎么看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比仨人加起来都大。
“您这不是折我们寿呢么,”魏南风赶忙上手扶他,“不管有什么困难,先起来再说。”
谁知道这人跟长地上了似的,魏南风拽了一把没拽起来,倒把自己扽的倒退了几步。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先静观其变。
流浪汉一只手把罐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去蘸地上的积水,看他的样子,貌似准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