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坐了起来,那捧着盒子的人自觉有望,侃侃道:“这是上好的东珠,价值连城,可以打首饰,送人或者自己戴,也能置办个传家宝啊。”
“你说的是有理。”安朝昀用扇子敲着手臂说:“可惜啊,不太值钱。”
那人的笑僵在脸上。
“唉,也不怪我啊。”安朝昀说:“喏,你瞅瞅这个。”他反手从发髻上拔下了发簪,不轻不重的往案上一拍。
所有人都凑上去看安小侯爷随身佩戴之物,那是一支墨玉长簪,向来玉珍贵,墨玉他们更是见所未见,打造这样一支发簪自然是贵不可言了。
那献东珠的人讪讪,东珠虽贵,可也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东西,和这玉一比差远了。
“我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个。”安小侯爷用一副jian商的口吻说:“你说我是不是富贵命?”
“是是是。”一群人头如捣蒜。
安朝昀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送客。
耳根还得一片清净,安朝昀长舒一口气,翘腿仰卧,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贺斌便进来了,奇怪道:“你果然是纨绔里的纨绔,够挑的啊。”
“切。”安朝昀不以为意。
“哎,他们出门左转可劲这么说你了。”贺斌坐下倒了杯茶道。
“给他们省银子倒还成了我的不是了?”安朝昀眼皮也不抬一下的嗤笑。
“恩。”贺斌一边喝茶一边说:“等路过对面儿,给沈家的小刻板听见了,明天——”
“你说什么?”安朝昀一个轱辘从椅子上翻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沈溪也在乌龙谭?”
“是啊,太医院的为他接风......喂你去哪儿啊?”
“求偶!”安朝昀将外衫一披大步出门。
“求偶?”贺斌望着安小侯爷风风火火的背影,愕然道:“狗皮膏药吧这是,还缠上了?”
安朝昀“蹬蹬蹬”疾步走下台阶,水边停泊着几只船,安朝昀抛了银子给船夫,接过竹蒿,一撑河底驶离岸边。
沈溪一行人正鉴赏孙敬写的打油诗。
“相思彻夜难入眠,爱慕之深心眷恋,我愿为君多读书,为君穿梭在流年,孙敬,你是用脚写的诗吗?”
“rou麻死了呕。”
那叫孙敬的男子面红耳赤:“你们干嘛?又不是写给你们看的!”
“那你写给哪家小姐看啊?我看看哪家小姐这么倒霉。”
沈溪掩口笑道:“好在十分直白,一眼能懂。”
孙敬急道:“沈溪,连你也取笑我!”
众人又是一阵嘻嘻哈哈,忽然一清朗男声亮起,明明白白的传进亭中:“数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日想也想,沈溪,你可否愿意移驾我处,赏脸小酌一杯。”
☆、第七十五章
“.....”太医院众人面面相觑,人群里的沈溪率先红了脸。
安朝昀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撑蒿逼近了那八角亭,抬起头冲亭子里呆若木鸡的众人打招呼:“各位好。”
“好.......”
“好什么好啊!参见小侯爷!”
一群人拉拉扯扯要行礼,场面好不混乱,安朝昀笑道:“各位不必多礼,都自在些,我就是来看一眼。”
“看沈溪?喏喏喏,沈溪。”
沈溪不情不愿的被几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给推了出来,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那神色又羞又恼,却又束手无策。
安朝昀心想,难怪古来恶霸都喜欢强抢民女,这强抢的滋味是有点爽啊,他单手撑蒿,笑眯眯的继续欺负道:“怎么不说话?傻啦?”
沈溪似乎是握了一下拳,宽大的袖子震动了一下,他拂袖转身道:“诸位,我们换地方,我做东,随便去哪儿。”
“别啊,有我安朝昀在的地方,哪能轮得到别人付钱。”安朝昀喊道:“去哪儿?捎上我。”
沈溪的耳垂几乎红的要滴血,他气咻咻的扭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孙敬道:“安小侯爷,你这么死缠烂打,别是看上我们沈溪了吧?”
安朝昀抿唇:“唔。”
“唔是什么意思?”
“是默认了吗?”
“孙敬你别问了!”沈溪跺脚。
“沈溪你不若从了他呗。”一群人起哄:“咱们哥几个还能有口福哈哈哈哈哈哈!”
安朝昀笑yinyin的回望着亭中那人,嘴里越发没谱的调戏:“沈溪你不如顺从民意——”
“咚”
自亭中飞出一个沉甸甸的镇纸,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坠入安朝昀脚下的小船,船板赫然被砸出了一个洞。
安朝昀的笑容渐渐凝固。
“啊啊啊啊沉船啦!!”
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中,肇事者洋洋洒洒一拂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乌龙谭。.
这桩事闹成了个大笑话,长安城人尽皆知,安朝昀傻出名就算了,沈溪一连许多天都冷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