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替他拆包扎,不拆不知道,拆开来才发现安小侯爷“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形容不是吹的,他当真是被揍的没一块好皮了。
沈溪一开始动作还利落迅速,后面却不得不放慢了,有血块干涸了黏住了绢子,扯下来的时候连着皮rou,沈溪哑着嗓子问:“武之虹用什么打你的?”
“一开始是棍子。”安朝昀说:“被我嘲了几句就拔了禁军的刀剑,我要不是身形矫健,早就成筛子了。还皇子呢,我呸,像个地痞流氓。”
“你为什么不还手?”
“还手?还手了我还怎么跟我爹演戏啊,不打脸就行。”安朝昀说:“没事,我没事,你别红眼睛啊喂。”
沈溪深深地吸气,眼眶发涩的骂道:“挨了顿打你还这么开心,你是傻子吗?”
“那我可能是被武之虹打坏了脑子吧。”安朝昀四肢并用的往前挪了挪,像个大甲鱼,然后将下巴搁在沈溪的腿上,半是撒娇的说:“沈太医,你给我瞧瞧,我是不是要死啦......”
“再胡说,我把你药哑了!”沈溪怒道:“抬手,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抬就抬,那么凶干嘛。”安朝昀撇撇嘴,“嘶嘶嘶”的把胳膊递过去。
沈溪就这么一处一处的给他上药,上完药再包扎,将行动不便的安小侯爷搬来搬去,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安朝昀乐在其中的被他照顾,忽然他说:“为什么你来?太医院没别人了吗?”
沈溪正替他重新固定手骨,面不改色道:“你替我受罚,我心有内疚。”
“内疚?没别的了吗?”安朝昀褪去了戏谑神色,格外认真的问:“那你那天说,并非是我一厢情愿,是什么意思?”
沈溪讶然,他没想到那天随口一句话安朝昀居然记到了现在,他愣怔怔的瞅着安朝昀,安朝昀懒洋洋的躺回去道:“如果你觉得我很讨厌,你大可以现在就告诉我,你不愿意见到我,不愿意和我有交集,更不愿意和我来往,那我以后不会再sao扰你,如果你不说,我默认你我尚有可能,那我会一直追着你的,直到我死。”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死字挂在嘴边?”沈溪说。
“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
“.......”沈溪将药箱一合,起身道:“你先休息,记得按时喝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逃也似的出了门,忘了否认,留下安朝昀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仰天大笑。
沈溪回到家中,被面色Yin沉的沈太师堵在了门口,一旁,夫人正冲他频频使眼色,意思是忍一忍风平浪静。
“你去哪儿了?”沈太师问。
“安王府,替小侯爷瞧伤。”
“太医院没别人了非得你去?”
“.......”
“你求我去皇上面前说情,就是为了这个?”
“爹不是也没说么?现在还问这些做什么。”沈溪的口气也不大好,冷冷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父还不能问你两句话了?”沈太师隐隐含怒:“溪儿,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传你二人事传的有鼻子有眼,你是不知道‘避嫌’二字如何写是吗?”
“避嫌?我们光明磊落,有什么可避的?”沈溪反唇相讥道:“爹你为了避嫌,就让那武之虹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打人吗?”
父子二人又一次剑拔弩张,沈夫人在一旁看的焦急:“老爷,溪儿是你亲生的,你不信他怎么反倒信外人呢?”
沈太师缓和了口气,低声道:“人言可畏,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他今日不懂‘避嫌’,明天怕是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以为他与那安朝昀是断袖龙阳之好,那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嫁进我们沈家?我是为他好!”
“爹,如果你担心的人是这个,那你大可不用烦忧。”沈溪大声说:“国家一日不宁,我一日不成家。”
“笑话,你若是接了我的衣钵说这话也便罢了,你现在在太医院里当个小小医馆,拿什么定家国、平天下!”沈太师道:“还有那个安朝昀,虽说是个侯府世子,但成天不学无术,你少跟那些纨绔往来,听见没有!”
几日后,宫中传出消息,小皇子武襄吃了不干净的吃食,又病了。
沈溪闻言只觉不对,再次毛遂自荐,太医院里的人巴不得离这个多病多灾的小皇子远些,便一众赞同了沈溪的要求。
沈溪提着药箱匆匆赶到,武襄正在老嬷嬷的帮助下呕吐不止,起先吐出来的还是没消化的食物,后来再吐出来的就是血了。
说是吃了不干净的吃食,谁会信呢?
沈溪替他扎了两针,又开了药方,督促着贴身的老嬷嬷务必亲自煎亲自送来,然后关上门,坐回床边。
“沈卿。”武襄用一双小手攥住他的衣袍,哆嗦道:“我没有乱吃,我没有。”
“我知道。”沈溪摸了摸他的头。
“父皇也不来看我了,三哥又好凶,我为什么老生病,我不是故意的。”
武襄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