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没有半分感动,无名的怒火隐约窜上心头,他握紧拳头,转过身,用力甩上门,来到门外,颤抖着手掏出烟盒。
打火机像是故意和高齐跃作对似的,打了几次就是不见火,他狠狠地将打火机甩了出去。紧随其后的凌野看到这一幕,赶紧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为高齐跃点燃一根烟。
猛地吸了一口烟,暴躁的情绪稍稍得到缓解,高齐跃沉声道:“打电话给陆骁。”
凌野点点头,从手机联系人名单里翻出陆骁的电话。陆骁作为高齐跃的心理医生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凌野虽作为特助,但从未参与高齐跃和陆骁的对话。
每次高齐跃去见陆骁,凌野都被要求在门外等候,所以直至今日他都不清楚高齐跃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这样频繁得见一个心理医生。
“喂,哪位?”陆骁正在看病历,没注意来电显示。
“老子他妈做不到,做不到!”高齐跃从凌野手里一把抢过手机,失控地朝电话另一端的陆骁怒吼。
陆骁眉都没皱一下,似乎见怪不怪:“高先生,如果你想治好病,就得听我的。”
高齐跃嚷嚷道:“我没病!我有什么病?”
“高先生,如果您觉得自己没问题,为什么来找我咨询意见?”陆骁挑了挑眉,“我的咨询费是一小时8000元。我知道您不在乎那么点钱,但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吗?”
高齐跃被陆骁顶得哑口无言,只能语气生硬地狡辩道:“这办法不行,我没办法接受那个孩子,换个别的方法。”
“没有别的办法。”陆骁耸耸肩。
高齐跃一下子就炸了:“陆骁,我付了你那么多钱,你跟我说没有办法?”
陆骁叹了口气:“高先生,任何治疗都需要病人配合,您不配合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炒了你?”高齐跃气得牙痒痒的。
“怎么会呢?您想炒了我是分分钟钟的事。”陆骁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不出半分即将失去大客户的恐慌,反倒调侃起来,“不过,在您炒了我之前,我还是想建议您对萧先生好一点。”
高齐跃差点吼出来了,他对萧铭哪里不好了?是萧铭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凭什么他看到何元青就笑颜逐开,见到自己就跟活见鬼似的?他哪里不如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有些人错在太能装,有些人错在太不会装,高齐跃恰恰属于后者。他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躁,也说不出让人心旷神怡的漂亮话,用自以为是的方法对萧铭好,却不知道可怕的占有欲之下,萧铭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惶恐。
高齐跃想要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占有萧铭,他绞尽脑汁地打击萧铭的自信,践踏对方的自尊,只是想让萧铭成为一个离开了他,就一无是处的人。
高齐跃成功了,他成功地碾碎了萧铭的自尊心,把萧铭困进自己为其打造的牢笼里,沾沾自喜地欣赏,以救世主的姿态居高临下打量萧铭,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你看,没有我,你怎么过得上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你应该感谢我。
何元青这几天为了躲李彧,索性搭了张折叠床在医院睡觉。同事看见了还打趣:“何医生,这几天怎么了,天天在医院睡觉?外面有洪水猛兽不成?”
何元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想,李彧可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他原以为照李彧的个性,被自己三番两次拒绝后,肯定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事实证明,何元青低估了李彧的决心。
李彧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何元青不回家,肯定在医院。他接连几天扑了个空,今天干脆冲到了医院。
李彧凭着一张老少通吃的脸,没费多少劲儿就问到了何元青所在的办公室。进门前,护士提醒他昨晚何元青夜班,现在应该还在休息,让他进去的时候小声些。
何元青是个浅眠的人,一点点小动静就能把他吵醒。李彧不小心踢到了床脚的纸篓,惊动了在休息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何元青那点昏沉的睡意,被不请自来的李彧完全吵醒。
李彧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不回家,我只能来这里找你了。”
何元青有点头疼,他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人?
“你找我什么事?”
李彧不是拐弯抹角的性格,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些天不回家,是因为我吗?”
何元青心想,你倒是挺有数。
“不是,这些天急诊多,我加班。”
李彧不傻,他当然知道何元青这话是骗他的。进门之前,他就和护士聊了一会儿。护士告诉他,何元青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都睡在医院,好像故意躲什么人。
李彧觉得何元青还愿意说谎骗自己,说不定他对自己也不是毫无感觉,否则他直接承认为了躲他不就好了。
“那晚上一起吃——”
李彧话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不是时机的响了起来,是高齐跃打来的。
“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