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槡。
夏占槡居然这么早就睡了?这倒是五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事!以前还是狐形时,扈燕是最爱睡懒觉的,夏占槡分明知道却一天到头几次三番的过来扰他,现在好不容易让扈燕抓到扰回去的机会了,他蔫能放过?
扈燕三两步就跳到床前,手一伸,便将那垂着的深色幔帐用力拉开了。
“夏占槡!”
一时之间,六目相对,扈燕看清帐内情形,慌慌张张往后倒退两步,竟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夏占槡确实在床上,可那宋秋来也在床上,两个人头发全部披散开来,缠绕着铺在一起,已经分不出你我。夏占槡光着全身,背上隐约可见一层晶莹汗珠。那宋秋来被他压着,裤子脱了,长衫却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平时用来杀人的一双手这时紧紧抱住了夏占槡的背,几乎整个人都要嵌进夏占槡的怀里。
从扈燕这个角度看上去,还能见到夏占槡没来得及完全进入宋秋来体内的东西。
三人呆滞片刻,是夏占槡最先反应过来,扯了幔帐裹住自己与宋秋来,便抽身而出,冲扈燕吼了一声:“出去!”
与此同时他手一扬,将一道掌风扫到了扈燕身上。扈燕避之不及,生生挨了这没带内力的一掌,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说了句“占槡你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扈燕被吓跑,夏占槡也要气死了,倒是宋秋来没心没肺的,躺在床上笑得不行:“是你硬要拉着我白日宣yIn的,急得门也忘了锁,阿青不过无心之失,你凶他做什么?”
夏占槡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心疼他。”
“是啊,我打小就疼他,”宋秋来拿手去圈他的脖子,故意在他耳旁气他,“我只疼他。”
夏占槡“呵”的一下拨开他的手,宋秋来却是“噗嗤”一笑,将两条修长的腿复又冲他张开,小腿缠上去,脚尖勾在他的tun上,端的是个媚眼如丝:“我不疼你,你疼我便好了。”
他仰着头凑过去,舔了夏占槡的耳根一下:“好弟弟,求你再疼疼哥哥罢。”
扈燕从与欢院出来,一路小跑,还频频回头。跑得满头是汗,见了封不雀,不待他开口便去捞他:“快走!千万莫再回来了!”
他说:“再晚一步,夏占槡就要追出来打死我了。”
20
待到了风月客栈,为了避人耳目,扈燕上楼收拾行李,封不雀就坐在一方桌上等他。他旁边还坐着两个人,桌上没有兵器,不似江湖人士,却嗑着瓜子在那里闲谈:“这昨夜月圆,半夜却是妖风四起,我看和凌霄一派那事准脱不了干系。”
封不雀戴着斗笠离得也不是很近,耳力却是极好,这时听到“凌霄”二字,便微微侧头。
又听另一人接话:“可不是吗?这凌霄派弟子平日甚少下山,也不知在上头得罪了哪个大罗神仙,百年前出了封不雀这个废物便罢了,现在还死了掌门,又被人下药,落了个满门染上痛不欲生的怪病,一个一个争着下山来求医的下场。啧啧,活造孽啊。”
封不雀早已习惯自己被人当成谈资,并不在意,却对另一件事更为好奇。他听到这里,心头已是一震,那日他分明只杀了霍正洋一人,其余弟子他皆是手下留情,轻的不过伤筋动骨,重的不过挨他几掌罢了。
又怎么会有人中毒?
凌霄弟子待他如此,封不雀心中早无同门之情,但听到这些话却还是心有不忍,他刚欲起身细细打听一番,却感觉被人拉住了衣袖。
他低头一看,白而修长的手指,正是扈燕。
扈燕已经收好行李下来了,这时拉着他说:“我们走罢。”
“可是我想……”
扈燕打断他,声音恹恹的:“兴许是这儿下过天劫的原因,我有些不适,想早点离开。”
封不雀叹了口气,又听扈燕道:“想来必是昨夜那道天劫,在我睡梦之中劈懵了我。”
劈个屁的劈!昨夜那道天劫是我拼死一博,用护身真气硬挡下来的好吗!
封不雀复杂地看了扈燕一眼,只是他不说话,扈燕也就没有瞧出来。
他还在那厢喋喋不休,只想催着封不雀快些离开,免得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我现在腰也疼背也疼,心肝脾肺更是疼得不行。”
封不雀斜着眼看他:“那要怎么办?”
“自然是要封大侠带我出去,好好替我治上一治的。”扈燕故意摆出狐媚姿态,却又不用媚术,封不雀瞧他这副学而不Jing的样子,当真是别扭得很,他有些想笑,却又不敢。
若是真的笑了,扈燕是要生气的。
封不雀只好抱着手臂看他,扈燕却半点自知之明也无,还朝着封不雀软软倒过去。封不雀既不伸手去接也不闪身避开,他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扈燕枕着自己的肩膀,在他耳旁压低声音道:“今夜月亮必定比昨夜还要圆些,那就劳烦封大侠晚上陪我赏月对饮,好好推拿一番了。”
封不雀的脸上这才带了些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