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昏迷中的皇帝又不会自己进食,温迪便嚼碎了自己采过来筛选过了确定无毒的野果,割开自己的手腕,用嘴将嚼碎的野果和着自己的鲜血喂给皇帝。皇帝发热出汗出得很厉害,温迪便每隔两个小时就给他擦一次身,隔三差五的就给皇帝换敷在头上帮助退烧降温的毛巾,将整个身心都专心致志的投注在了这个人身上。
在温迪如此无微不至的照料下——
不出几日皇帝的情况便有了起色,不知是烧退了,就连脸色也一日红润过一日,相信应当再过不久便能醒来了。
只温迪的脸色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放血,一日苍白过一日了。
睡着的皇帝宛如无辜孩童一般,纯良而又无害,璀璨的金发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温迪看着这样的皇帝,仿若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九十七年前头一回看到他的时候,那时候的皇帝就像天使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带他走出了一望无际的黑暗,摆脱了命运加诸在的身上的Yin霾,让他真真正正的新生……
那个时候温迪就在想——
只要这个人往后能够留在他身边,让他付出什么他都是甘之如饴的,有他在温迪。喀纳斯的生命里才有了阳光有了希望。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但时至今日温迪初见塞特时的想法,却仍旧未变。他不能再失去他的阳光了,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普莱米斯活着……若他的阳光要消失在这世上的话,便带着他一同离去好了。
这几日以来,温迪虽然一直在劳累奔波。但只要一感受到身侧传来属于塞特的体温,看到普莱米斯日渐红润的脸色,他就觉得自己受什么苦楚都是值得的了。
直想让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温迪看着皇帝睡梦中的侧脸,这样想着,毫不犹豫的便又一次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划出了一道口子,逼出血来就往皇帝微张的嘴里滴去。
就算要拿他自己的命,去换皇帝的命,他也不在乎,不吝惜——
只要皇帝还能活着。
普莱米斯昏昏沉沉的竭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没成想却被顺着喉间往下流淌的一股腥甜ye体给身上呛醒了,他猛然张开眼睛,手上却使不上力气,只一味的开始猛咳:“咳…咳咳……”
“陛下……”温迪被猛然醒转的皇帝吓了一跳,见他咳得厉害,也无暇去处理自己的伤口了,连忙上前轻拍起了他的后背。
想要帮助他顺气。
普莱米斯根本无法来得及想清楚自己喉咙里呛着的ye体是什么,ye体被他猛咳,喷溅出了口腔,他下意识抬首去擦,却发现自己掌上沾染上了点点猩红的颜色:“血……”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被温迪喂着喝下的东西是什么。
下意识扭头去看温迪,还没来及反应过来此时此刻温迪为何会出现在他身边,就一眼看到了温迪腕间仍鲜血淋漓的伤口,普莱米斯一下子惊愕到了极点,就心跳都不自觉骤停了半拍,当即怒不可遏的看向温迪:“温迪。喀纳斯你是不是疯了?”
他这几日一直处于昏迷中——
但混沌之中也是依稀有些意识的,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些天都不住的被人喂进这种腥甜而又味道古怪的ye体,依靠它来维持生命的,他在混沌中根本没法细思自己喝下的到底是什么。
就下意识张口咽下了。
而到了现下,普莱米斯才知道自己这些天喝下赖以为生的ye体,竟然全部都是温迪的鲜血……这让普莱米斯感到既心疼又愤怒无法接受。
他记得温迪原本就身体不怎么好,一直都是患有贫血症的。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无足轻重……”到了这个时候,温迪倒也不再执意装傻充愣下去,动了动他血色尽失的干涩唇瓣,这样说:“皇帝陛下不需挂怀。”
皇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明明冷得发抖,连脚趾都冰凉得瑟瑟发抖,却还是一下子被温迪气得血脉膨胀,不能理解温迪怎么能够做到那么残忍的对他,也对自己:“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无足轻重,不需挂怀?你把你自己的血rou作为食物,哺喂给朕,又让朕如何不需挂怀……喀纳斯公爵,温迪。喀纳斯你的演技果然登峰造极,最初的时候就连朕都被你骗了过去。”
“陛下谬赞了。”温迪面不改色的回应。
在皇帝面前,他从很早以前就已养成了不暴露自己真正心绪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就算想改也是改不过来了。
普莱米斯看他这样被他气了个半死。
踌躇了片刻,看到他仍触目惊心的手腕,下意识就像撑起身子,去抓过他的手来仔细看看。温迪欺负他没好全,气力不足,偏过身子避开了他,轻车驾熟的拿出伤口治疗仪器,往自己腕上用疗伤光能一扫,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手腕上残留的血迹和他自己过分苍白的脸色——
扎扎实实的证明了这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