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之后,陈修学乖了,把自己的课本和作业全都挪到了客厅。
宋爸宋妈还奇怪,“怎么不在屋子里写,客厅灯这么暗,眼睛要坏掉的。”
“没事。”陈修一贯冷淡地应对。
宋爸宋妈平时忙着杂货店的生意,一般也就饭点回来做饭,所以也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家里两个孩子的心态变化,陈修随口应付,他们也没当回事,只当他是突发奇想。
倒是宋栀落,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攻下陈修,这两天也不出去嗨了,每天就窝在陈修旁边拿着手机追剧。
坐累了,就躺下来,头枕在他大腿上。
陈修虽然烦不胜烦,但他很清楚,宋栀落是个越理她越来劲的疯女人,所以他干脆完全把她当成空气,专注复习。
宋栀落相当过分,看到好笑的部分,就笑得像手机震动,头一抖一抖的,恰好撞在陈修的敏感部位。
陈修把她的头挪到一边去,她又会靠回来。
真烦。
宋栀落突然脆生生地开了口,“阿修,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
陈修没有说话,脸冷得像冰。
“我知道,你也是个疯子。你没礼貌没同情心,喜欢虐杀小动物。我们俩其实半斤八两。”
这些话,宋栀落说得很平静,但似乎不应该那么平静。
因为外人眼里的陈修,虽然冷漠孤僻了点,但品学兼优,即使被父亲抛弃、母亲不太管他、从小寄人篱下也依然比很多同龄人出色。宋爸宋妈也对他赞不绝口,因为他只要有空,店里进货他都会帮忙搭把手。
宋栀落这个亲闺女,都没他帮的多。
但是宋栀落却指出,这样的他,也是个疯子。
陈修似乎被说中心事,眸光更加冷了几分,他看着宋栀落,几乎是一字一顿,“我跟你不一样。”
宋栀落并不生气,也不反驳,伸出食指,在他结实的小腹上画圈,“疯的方向不一样罢了。阿修,有时候我想,我这种人,可能就跟蝴蝶一样,活过一个短暂的花期就差不多可以去死了。以后老了,人老珠黄了,谁要我呀,老男人我也看不上,那就太无趣了。到那时候,你就把我杀了吧。”
“……”
“我这种心甘情愿死掉的人,还能满足你杀戮的快感,不是挺好的吗?”宋栀落轻轻环住他的腰,头枕着他的下腹,声音软软糯糯,但说出来的话真是疯到让人害怕。
陈修捂住了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前额的青筋已经暴起了,“宋栀落,你疯了不要带上我。”
宋栀落挣开他的手,大口喘了几口气,“行行行,我不说了,我睡觉,你让我睡会儿。”
陈修手僵住,宋栀落在他的腿上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脸埋进他的腹部,把他当成一个人形抱枕,直接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吊带裙的后背显露出大片白皙嫩滑的皮肤,一对蝴蝶骨生得漂亮,那自然流畅的形状,一直延伸到脊柱的凹陷。
一道美丽的弧线牵引着视线没入吊带裙中,那淡淡凹陷的黑暗深处,仿佛有一把神秘的钩子,一下一下抓挠着人心。
他的手,僵持了很久,才缓慢地重新握住了笔。
书上的每一行字,好像都变成了那一对诱人的蝴蝶骨,他开始阅读障碍。
烦躁,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宋栀落这种人存在。
这一觉,宋栀落睡得很沉。
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还躺在沙发上,陈修不知所踪。
爸妈打来电话,说晚上有老同学嫁女请客吃饭,让她和陈修自己在家里解决。而陈修还在店里帮忙卸货。
宋栀落是厨房白痴,一般只要爸妈不回家,她就叫外卖,方便快捷。
等了会儿,外卖就到了,她穿了拖鞋就去拿,浑然不在意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
结果一开门,还没拿到饭菜,一个身影就将她和外卖小哥隔开,陈修淡淡的声音传来,“给我就行。”
小哥说:“这是到付,麻烦结一下钱。”
宋栀落想挤开陈修,“阿修,让一下,我把钱给人家。”
但是陈修死死挡在门外,从口袋里掏出钱,付了账。
小哥走后,陈修才把宋栀落推回门内,一把将门甩上。
宋栀落皱眉,“你一个穷学生装什么阔啦,多少钱,我给你。”
但陈修只是从她身边走过,“不用。”
宋栀落追上去,环住他的胳膊,“诶,你刚才挡在我前面,是不想我穿成这样被人看到?是不是?”
陈修深吸一口气,“我只希望你要点脸,像普通人一样。”
“……”
“我在努力做一个正常人,你不要烦我。”
宋栀落有些悻悻地松开了陈修的手。
其实她一直把陈修当做同类,脑子不太正常的同类。但是他们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差异,陈修一直在努力做普通人,而她一直在放纵自己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