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影的心骤然被提到十万八千里的高空,心想完了,谭全雨是故意的,让下属见识她的丑态。
门外的谭全雨的确是故意邀请下属进去喝茶的,要吓吓甄影这个小骗子。
见下属欣然同意,谭全雨立刻转了脸,言语冷淡,下次吧,我现在有事。
下属被他这番转变搞得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周到得罪了谭工,于是挠了挠头,谭工,那下次吧。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听见这番对话,办公室内的甄影心在极寒极热之间走了一遭,见谭全雨进来,她原本泪流得干涩的眼眶又开始酝酿眼泪。
谭全雨走到甄影面前,长发凌乱,望着他的眼儿湿漉漉,被欺负狠了小可怜模样,稍稍平息了他骨子里燃烧的凌虐欲,他捏她沾着口水的下巴,甄影,你知错了吗?他没叫她小坏猪狐狸精什么的,直接叫她的名字。
甄影胡乱点头,大抵是知道错了什么的。
谭全雨解开绑缚甄影的领带,她的手腕红了一圈,他心有不忍又知道用处不大,她下次该骗他还是会骗,该耍心机还会耍心机。
重获自由的甄影在沙发坐下来,谭全雨在边桌倒杯水递过来,听不出情绪,喝了。
甄影接过来一口咕咕咚咕咚全喝下,放下杯子提着手袋就往外走,她走得决绝,没走几步就被谭全雨揽住她的腰,你要去哪?
被他带得转身的甄影满肚子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谭全雨,啪的一声,她以为泪都流尽了,可她还是能哭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滑下脸颊。
她满面泪水地冲他嚷,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你太欺负人了!
谭全雨被扇了一巴掌,扇得他的额发耷拉下来,颊边微红的痕迹,衬得他眉眼漆黑,他强硬地揽住甄影不让她走,你闹够了没有?
甄影以手背抹泪,抽噎着推抗他,你别碰我!我叫你别碰我!谭全雨你这个混蛋!你还有理了?
被他吼了的甄影觉得委屈,扭着腰挣扎不让他抱,谭全雨不理会她的怒骂,把她拽到沙发前,坐下!
甄影自然不肯,见谭全雨浑身低气压,眸里藏着她看不透的情绪,她知道他真动了气,低头拂平裙子的褶皱,施施然坐下。
谭全雨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堵住她的去路,他理性分析问题,甄影,这事真是因为签约吗?你我心知肚明,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对等的丈夫,我是你的占有物,你要往东,如果我不往东,你多的是主意计策使我身上,都随你的心意走。
听得甄影冷笑连连,理科男拔高论调的本事真强,她落于实地,全雨,单论这次签约,我在家里没和你商量过吗?你模棱两可,我才先斩后奏的。这能怪我吗?
谭全雨一针见血,行,我的答复是我不支持,我不喜欢你和你的前任再有黏连,我讨厌他,你会去签约吗?
无论他的答案是可以或是不可以,她都会去签约。
二人唇枪舌战,甄影从另一个方面突破,小巧的下巴微仰,征求你的意见是出于你是我丈夫的尊重,但是最终话事权在我这里。
谭全雨反击,既然你有话事权,又何必心虚来哄我,向我示弱?说到这,他望向她,再说了,你那叫征求我的意见?你哪怕有一次是开诚布公坐下来和我谈你要签约的事吗?
他的眼神在甄影微敞的领口间游移,他勾着唇角笑,讥讽道,甄影,你真是擅长用身体来解决问题。
谭全雨要的是夫妻间的开诚布公,他虽然重欲,但还没蠢到甄影凑上来就色令智昏,更何况他对陈叠有种说不出的讨厌,他做不到对她的前任心无芥蒂。
甄影会用身体达到目的是有先例,不管是她前两年拍三级片,或是分手时明晃晃拍照寄给他再到后来二人打炮和好,现在又来了一出签约闹剧。
谭全雨的话听得甄影脸上挂不住,哪个女人能被自己男人不留情面地讥讽是靠身体达到目的?
这次甄影真是伤心了,她撇开脸,嘴角往下,方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之前她哭得嗷嗷叫,现在静静垂泪,泪珠挂在腮上,伤心至极。
泪水静静淌,甄影一直用手背拭泪,怎么都流不完。
谭全雨任甄影哭了一会儿,递纸巾过去她不要,从自己手袋里掏出小包纸巾自行拭泪。
女人就是这样,你吵赢了也不是,不吵赢也不是。
谭全雨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句话,与此刻有异曲同工之妙别和女人打架。打输了,你算什么男人?打赢了,你算什么男人?
谭全雨叹了口气,看甄影伤心哭泣他很不好受,心尖又酸又胀,伸手碰她的肩膀,甄影,别哭了,我们回家。
甄影躲开他的手,她故意说话刺他,既然她在他眼里这么不堪,别碰我,我欺骗、愚弄我的丈夫,怀了他的孩子还妄想和前任有黏连,不知廉耻地用身体用心计控制我的丈夫。我从来没爱过我的丈夫,我就是个坏女人苏妲己,你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