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着我的后脑勺,柔声问:小白,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害我得了性瘾,萧随,我的身体离不开你了怎么办我抬起湿润的眼瞧他。
为什么要离开我?他骤然捏住我的下巴,声音被欲念压得低沉,目色阴鸷,而后几近凶狠地吻了上来。
他唇舌的侵略性比以往都更为浓烈,纠缠碾磨的架势带着几分怒意,又像有不安。
我本能地回应着他,甚至因这股隐隐的狠戾更加动情。
一贯自持的他丢下冷静的盔甲,让情绪脱离了缰绳的掌控,怎能不叫我心悸。
我喜欢赤裸失控的萧随,但只能因我而赤裸,因我而失控。
直到快缺氧,他才松了唇,又亲上额发,轻声念叨着:小白小白
我忽然就想起来,他第一次喊我小白的时候,是在我刚会走路不久的年纪。
那时堂叔束秋常带着萧随来我家玩,按束秋的说法,有个小叔叔很爱逗我玩,每回来家里喊着小白,小白的时候,我都会跌跌撞撞朝他怀里扑。
儿时的事我听听就过去了,很多年后却没想到那个小叔叔就是萧随。
萧随说,如果那时他知道我就是束白,那有些事就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问,既然发生了,为什么不将错就错?短短数十年生命,我们又不活给他人看,荒唐放纵又如何呢。
总之我终于得逞,将这个人一起拉进那座黑漆漆的地狱。
我想找人照亮那地狱,但我不要感情的火把,只要欲望的干柴。
又一年的春天就要来了。
春节和从前一样过得无人问津,我隔着房间的窗户,看外面热闹的气息。苏莫和沈轲倒是发来了问候,我看了一眼,甚至没有予以礼节性的回应。
我一向嫌这祝福多余,但苏莫的节日快乐从不曾缺席过。之前她邀请我去她们家一块过年,氛围温馨快活,我却深觉难以融入,倒不如一个人自在。我并非在乎这些的人,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我的淡漠。
萧随从不对我说节日祝福,但是每一次节日过去,家里的某个角落都会不知不觉间多出一样之前从未见过的物件。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闯入并占据着我的私人空间。
有时看着那些东西,好像会觉得他的影子就在身边。
但我又几乎无法想象,有一天真的只剩那些影子能陪在我身边的情形。
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萧随和我决定去隔壁的海滨城市度个假。
白天游玩,夜里做爱。
我们在无人认识的城市比肩而行,寻欢作乐。在这里,我们抛却所有的身份,只是两个贪图玩乐的小孩。
海浪袭来时湮没我们的脚踝,去时好像能裹走我们的一切忧愁。
而快乐总会迎来尾声,只是没想到回去的那天,我在小区楼下看见了沈轲。
彼时我刚从萧随的车上下来,走到单元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蹲在那儿,像只落寞的小黑狗。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猛地抬头,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耀眼的脸蛋。
沈轲匆匆站起身来,脸上是担忧焦急又松了口气的神情,这两天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没有回,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儿了,才来这里找你。
我掏出包里的手机:哦,关机了。你有什么事儿?
想你了呗。他无比坦然地说出口,白灿灿的牙晃得我眼疼,拍了几个月昨天终于杀青了,找你陪我庆祝庆祝。
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扶额。
你哪儿不舒服吗?沈轲见状关切道。
看见你我就不舒服。我腹诽了一句。
我摆摆手道:我累了。你找别人陪你庆祝吧。以后能不能少来我这里,事业上升期,也不怕耽误了你大好前途?
怎么会,沈轲笑眯眯的,身为演员谈谈恋爱丰富一下生活体验怎么了?再说你这个小区环境不错,我还正准备搬过来呢。
行,你搬过来,我搬走。我白了他一眼,准备径直上楼。
这小区房价不算低,是不是萧随给你租的啊?
我脚步一顿。
回头看沈轲,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这无心一问让我的心情降到了冰点。
是啊。我静默了一会,语气几乎听不出情绪地答道,他人蛮好的,不光包养我,每月还给我很多很多的零花钱。你看我现在,无业游民当得多快活。所以我何必要跟你一个不知道明天是大红大紫还是跌落神坛的明星纠缠呢?一不小心还会落进绯闻舆论的漩涡,岂不是自找不快?
沈轲愣了一下,脸色泛白。
我说完又下意识后悔,话会不会重了点,怎么着也不该诅咒人家跌下神坛是吧,唉算了说了就说了管他呢,绝情些还断得利索点。
可他还是不死心,像是想拯救什么失足少女般试图对我进行一些谆谆教诲:你会不会把萧随想得太好了,和他这样的人纠缠我怕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