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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看?你们小两口想睡便睡,我哪敢有什么意见。杜窈窈暗自疯狂腹诽。
慢吞吞抬头,见沈阶意味深长地盯她,杜窈窈脑中急速转弯:
若她说,不斗舞,直接把沈阶让红萼一宿,估计沈阶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斗舞?不太行啊。一来原女主是个吃喝玩乐的草包,不擅歌舞。二来大楚风气保守,一个已嫁人妇在众人面前跳舞,多少有娱人之嫌,夫君脸上也没光。不比南诏小族,唱跳皆寻常。
杜窈窈掩嘴轻咳,使起娇弱装病的老套路,咳咳臣妇身子不好,风寒刚愈咳恐怕难如公主美意
她本就纤瘦,腰肢细得仿佛一折能断。苍白的面容,一双大眼睛咳得泛起水雾,凝成泪珠盈在睫上,楚楚可怜。
沈阶知杜窈窈有装的成分,不禁还是心疼,对红萼没好脸色,臣要照顾夫人,公主请自便。
红萼热脸贴来冷屁股,心下羞恼,恨恨啐道:不过一个病秧子,值得你这样宝贝?!
臣的夫人,臣自然宝贝,南诏不临海,公主未免管的太宽。沈阶言辞板正,不卑不亢。
沈阶,你!红萼俏脸涨红,想指着沈阶怒骂的手强自攥在袖中,沈阶你给我等着,你总有求我的那一天!
太子楚政向南诏来使透露出,想与南诏缔结姻亲同盟关系,太子麾下的才俊彦硕,包括太子本人,任由红萼公主挑选。
公主于臣子,可做正妻,于太子,只能做侧妃。臣子妻可休,太子妃不可废。
红萼看上沈阶,这个外界有名的酷吏。越是难搞的男人,骄傲的公主越是想征服裙下。
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阶,杜窈窈认真唤他,叹口气,你不用为我得罪红萼公主,没有必要。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看这俩人现在吵得欢,万一日后好上,她这个前妻才是夹心饼干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一点活路木有。
窈窈,别怕,沈阶扶杜窈窈坐下,安抚道:所有事情我会处理,无需担心。
带杜窈窈参加宫宴,沈阶有喜爱她的心思,同时也有拿她挡红萼这朵烂桃花的意思他对目前的杜窈窈满意,不想换个麻烦夫人。
杜窈窈一点不想掺合他俩其中,又不能直言叫沈阶去与红萼接触。
她命银叶拿起貂裘,向沈阶轻道:我去趟净房,等等就来。
要不要我陪你?沈阶拉她的手。
不用,杜窈窈摇头笑,压低声,我去如厕,你跟来干嘛,被人知道要笑话我们的。
嗯,沈阶也笑,挠挠她手心,去吧,宫里人多,一切小心。
好。杜窈窈抽手离开。
踏出殿门,她深吁一口气,没有比她更贤惠更贴心的妻子了,想方设法给丈夫创造艳遇机会。
她不在场,若沈阶对红萼有什么隐秘心思,方便表达,不用再顾及。
男人嘛,在一个刚艹过不久的女人面前,哪能转身温柔善待另一个女人,杜窈窈懂,而且男人的深情人设,不得立一下,顺便激发追逐者的好胜心。
祝他们王八绿豆,早日对眼。
放她一个功成身退!
头一回进宫,银叶不熟悉路,杜窈窈也不懂,在附近瞎逛几圈,冷得瑟瑟发抖,又不小心被端汤的宫女撞上,弄湿貂裘披风。
夫人,怎么办?银叶忙用手帕擦杜窈窈身上的污渍,要不我们回去宴会吧。
杜窈窈沉思,不知沈阶和红萼这会儿发展到哪步,沈阶去道歉没,红萼可有原谅,两人是否重归于好?
她不想去宫宴上碍跋扈公主的眼。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方才端汤的朱衣小婢跪在地上絮絮道歉。
不妨事,杜窈窈不以为意,你起身去忙吧。
不长眼的贱蹄子,冲撞坏御史夫人,沈大人不得要你狗命!一位作嬷嬷打扮的宫人走来教训宫女。
这边灯少,杜窈窈吓一跳。
嬷嬷眯眼谄笑,夫人没事吧?
杜窈窈摇头。嬷嬷瞪那宫女,算你走运,夫人心好,还不快滚!
宫女仓惶跑开。
姑姑认得我?杜窈窈好奇问道。她换风格打扮,很少人认得这么精准。
嬷嬷正色,老奴是东宫的人。
哦,沈阶上司的人。但书中记载,楚政小节出入,大德无亏,算一代明君,怎么东宫的下人这般势力作风。
嬷嬷瞧了眼杜窈窈身上的貂裘披风,主动提,夫人,老奴带您去找间偏殿,清理干净衣物。
杜窈窈犹豫,不敢随便跟人走。嬷嬷见状,适时亮出东宫一张令牌。
杜窈窈勉强放心,随她到一处偏殿。
刚进殿内,银叶还未进来,门从外边被人咔哒一声锁上了。
重重帷幔之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
窈窈妹妹,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