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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官员配有品阶官印,官职越高,官印权力越大。
沈阶为从一品御史,宋行是正六品学士,且不说官级之差的碾压,单丈夫在妻子给情郎的信中印上盖章,这行为,耐人寻味。
她送信,他默许,但人是他的女人,不容旁人窥伺。
杜窈窈霎时明白,为什么宋行楷拒绝得那么干脆。
若宋行楷是古人,同僚之妻不可欺。他本无意她这个表妹。
若宋行楷是意外穿来的清大哥哥,与她一样魂穿,面对沈阶这个金手指粗长的龙傲天,哥哥绝不敢暴露自己与他非同寻常的关系。
各自婚嫁,如私通被逮到,不会有好下场。
在书中,他们同是早夭命数。
杜窈窈后背沁出冷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沈阶占有欲强,她一举一动在他监控之下。
欢情刚散,她不愿矮他一截,娇纵道:你凭什么私自处理我的信?
凭什么?沈阶穿好衣裳,衣冠肃整,从容不迫地看她,从前你占沈夫人的名头胡作非为,我对你的要求只有守干净身子。如今我改变主意,名头和身子我都要,再不能任你肆意妄为。
杜窈窈气得胸脯起伏,恨不得抽出穴中的玉势砸他脸上。
生,生尼玛的生!
谁想给你个多管闲事的傻逼男人生孩子!
一生无子,老天开眼,活该!
沈阶倒杯茶端到床边,劝慰道:生气没有用,既做沈夫人,那就做沈夫人分内该做的事,那些有的没的不要想了。
他揽她的肩,茶水喂人嘴边,叹气,你是我的女人,懂不懂?
杜窈窈侧头,倔强挣动,如果我不想再做沈夫人呢?
沈阶手放下,起身把茶盏重重摞在案几上。
没有如果,没有不想,现实是你必须做!
闹得一场不欢而散。
沈阶连续几天歇在书房,杜窈窈睡自个院中。
不碰面,不说话,杜窈窈不想去哄他。
反正怎么着逃不过沈阶的五指山,她自暴自弃地想:以后他要弄死她,就弄死好了。不想反抗了。
腊八节这日,南诏公主在驿馆别院举办赏梅宴,邀请京城各家命妇前去参宴。
杜窈窈在红萼宴请之列。
她不想去,叫银叶打发来人,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
谁知红萼那边的婢女难缠,一面请来太医为她问诊,一面说大楚几个王妃给南诏公主薄面赴宴,作为官员夫人,身份能贵重得过皇家儿媳。
杜窈窈无奈,她装病哪能让太医诊脉,红萼是明里暗里逼她前去参宴。
怕目的不是赏梅,而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平常沈阶的行踪,杜窈窈不刻意命人打听,沈阶也不会主动差人报备。这会儿需要问他拿主意时,杜窈窈才知,沈阶几天没回府了。
不回府,歇哪儿呢?除御史台,杜窈窈一下想到红萼公主的别院。
书中原女主死后,沈阶迎红萼入府,那么快,那么巧,说他们没有提前狼狈为奸谁信?
红萼身份尊贵,容姿美艳,面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沈阶不动心才怪。估计几把硬得裤裆胀破,几天不回府,呵,大战三百回合陷入公主身体里拔不出来了吧。
思及沈阶在床上的表现和手段,杜窈窈在心里直骂:淫虫,种马!
顺便同情一下自己,原女主绿他名声,他可是实实在在一顶绿帽子压自己头上。
杜窈窈出门打扮素净,特意敷粉显得更苍白憔悴。腰肢紧束弱不胜衣,一阵风吹来,人仿佛能被吹走。
妥妥消瘦失宠、神容暗淡的炮灰弃妇形象。
暗示:绝不耽误丈夫以后的新婚第二春。
果然,弱者总会博人同情。从前杜窈窈浓妆艳抹,嚣张跋扈,多的贵妇贵女看不惯,今日洗尽铅华,可怜楚楚,踏进公主别院,几个曾与她红过脸的贵女上前好心慰问。
杜窈窈当然装得柔弱不堪,一步三咳,令闻者心揪,见者心疼。
宴会设在别院梅林深处,树下置有两排小榻,杜窈窈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正小声回应一个圆脸女子的寒暄。
忽地周遭寂静,她身边的人像被禁言一般无声。杜窈窈抬头,红萼风情妩媚地往这儿走来。
红裙曳地,金钗摇晃,此时冬季,她却如夏日骄阳。
沈夫人,又见面了。
红萼声音娇得能滴出水,带一丝丝哑,类似床事后的淫靡之音。
杜窈窈想:沈阶真有耳福啊。
再想:这声音,指不定沈阶昨晚干出来的吧。
臣妇见过公主。心中如何猜想,面上的礼数不少。杜窈窈起身一福。
红萼娇笑,沈夫人不必多礼。朝左右使个眼色,两个婢女上前,请走杜窈窈周围的来客。
这排小榻末尾只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