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最后,两人没有再回到教室,程子悠脱下外套把女孩子湿得一塌糊涂的下半身包住,然后就跑到了老师办公室火速请了个病假。
陈老师,顾依岚头痛,我妈让我带她回去休息,请个假。
自习课值班的陈老师也知道两人从小到大是邻居,这两个月顾依岚也被家长拜托给了钱朵照顾所以也没有怀疑,只是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签了假条。
程子悠本来做足了准备,还以为会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问个遍,却没想到只是刚提出顾依岚,老师眼底的怀疑就被打消她强行咽下其他说辞,说了一句谢谢老师就又跑回去了。
顾依岚的头痛是程子悠为了老师批假的谎话,却不成想一语成谶,第二天一早,程子悠就发现一向准时准点的顾依岚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还不见人影。
她有些担心,因为昨天两人分开的时候,顾依岚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她扔下手里的油条,重新又回到了二楼。
果然,迷迷瞪瞪的顾依岚张着嘴喘着粗气,嘴唇干裂得不行,脸色带着些病态的红,程子悠一下就急了,她用手探了探顾依岚的额头,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这也太烫了。
程子悠没有过多的犹豫,贴上去,用自己的额头顶着女孩的额头,比平时高了不少的热度让她心慌。
顾依岚感受到了额上的凉意,隐隐感觉到额头被搭了一块湿毛巾,她从迷糊中醒来,一下就看到了拿着什么东西甩了几下的程子悠,生病的委屈一下涌了上了,她撅了噘嘴,缓缓坐起。
怎么了?不舒服了?赶紧躺好!
平时张扬的少女,此刻语气里满是担忧,顾依岚心里熨帖的同时又有些不耐,她抬起双手,对着站着的人,说了一个字。
抱。
语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娇意,程子悠心一下就软了,她把体温计放在一旁,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人抱在怀里:是不是很难受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昨天
顾依岚摇了摇头,在程子悠的颈间蹭了蹭,声音含糊:没有。
程子悠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她拍拍顾依岚的被,语气温柔:我们量下体温好不好?看情况去不去医院。
不要!不去医院!
医院这两个字太过敏感,引起了怀中人的剧烈反抗,虽然这在程子悠看来依旧绵软无力,但也只能顺着她说道:好好好,不去,我说先看看情况嘛,要是烧得不厉害就不用去了。
程子悠几乎是陪着顾依岚长大的,她有着女孩子的娇气但也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总喜欢挣个输赢,但是唯独在打针这一方面,似乎有着天性的拒绝。
从小到大,顾依岚都害怕打针,每次都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要跟父母讨价还价一番,这个习惯早就扎根在了心底,这一次自然也没放过,哼唧着就往程子悠的怀里钻,嘴里还嗫嚅说着什么,听不真切。
程子悠心里担心的是她的身体,也没去管这人的要求究竟是什么,听都没听清楚就满口答应。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顾依岚才乖乖地松开了手,让这平日里跳脱的猴子帮她把那水银的体温计塞在了腋下。
五分钟过去了,体温,38.8摄氏度,程子悠看着数值眉头紧皱,一向不服输的顾依岚看着她的表情,怂了,虽然没有力气,但还是很努力地在往被子里钻,程子悠一把把住快要逃走的人,不由分说地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不行,这温度太高了,我们必须去医院。
不容置疑的语气,是顾依岚从未在这人嘴里听到过的,她瘪了瘪嘴,最终认命。
到了医院,顾依岚已经快要烧糊涂了,之前因为睡眠而恢复的力气早已消耗,她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手紧紧握着程子悠的手腕,嘴里喃喃念叨的是不要打针。
可是护士可不管这些,对着那白皙的手背十分冷酷地就把针钻了进去。
清凉的药物很快就发挥了药效,难受得不行的顾依岚也缓缓睡去,程子悠则拗不过钱朵,背着书包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学校。
顾依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程子悠不再,她拿过床头的纸条,得知钱朵出去给她买饭了也就放下了心。
药物的效果很好,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她掀开被子,一个人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病房正中间那个电视机已经被开启,旁边一个老奶奶看着她笑了笑,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中年妇女则一脸不耐烦磕着瓜子,瓜子皮也四处乱飞。
顾依岚没多管,又坐回了床上,拿出了手机开始刷起了微博。
电视剧很快就结束了,中午时间很多频道都放起了新闻,这时顾依岚才收起了手机,眼睛盯着屏幕。新闻差不离都是那些东西,顾依岚看了看,也没放在心里,直到一条新闻的播出。
自20XX年我国实行同性可婚政策以来,我国一共有约三万对同性伴侣登记结婚电视台里的主播声音清晰,不带有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