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连予看到霍禹杰和陆晨溪的时候,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他愣愣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追来了,追来了。
他们怎么有脸追来了?
他们真的脸都不要的吗?
连予眼睛看了看,他确定这是他家的土房子,他确定这是他的家。
连云瑾也看到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他门口,怎么看怎么怪异。
更何况,他还认识其中一个人,霍禹杰——连予的老板。
连予的父母奇怪的盯着外面的两个人。
空气宛若冻结,气氛尴尬。
……
……
老旧而赶紧的小木桌子边,满满围了6个人。
连予瘪着嘴,给霍禹杰和陆晨溪拿了碗筷,还给盛了饭,这是两个人在家从未享受过的高级待遇。
你别说,连予在自己家比在他们家看起来更乖也更听话。
“两位老板……家里面没有弄什么好东西,不要嫌弃。”连予爸爸对着两个人道。
“没事,没事,看起来很好吃,很有食欲。”
说着为了证明似的霍禹杰连夹了最后一块排骨给放自己碗里了。
连予看着排骨到了霍禹杰碗里眼睛都睁大了,他们家弄东西都是定量的,不多,大家都紧着连予,给连予吃,连予也不客气永远比家里其他人多吃一块rou。
而那最后一块排骨就是连予的。
霍禹杰性格粗狂硬是没有看见连予表情的变化。
陆晨溪倒是看到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孩护食了。
所以陆晨溪夹东西的时候就注意了起来,避着小孩,不跟人争。
……
“两位老板,什么工作不能过完年做啊,予予才会来这么一会儿,就要走。”
陆晨溪听了,笑着道,“叔叔,没有办法,我家人手真的不够,就这几天。”陆家的承认是非常不容易的,陆晨溪知道,有的事情就得这么急,必须这么急。
连予爸爸叹了一口气,“唉,那让予予早点回来可以吗。”
陆晨溪:“好。”
连云瑾在一边,听了皱了皱眉,他觉得不对,为什么一定要他弟弟回去,哪家这么离不开保姆的,就不能临时请其他人吗。
但陆晨溪的一句,“我妈妈指定的,她就喜欢连予,别人都不行。”到底还是把连云瑾的疑问强压了下去。
他弟弟在人手底下工作,他不傻,他再怎么也不会和这些人闹。
连予没有说话,默默的低着头。
然后,平静的坐上陆晨溪他们开来的车,回a市。
……
连予在前面开车,霍禹杰和连予坐后面。
风呼呼的吹,冷得紧。
“霍禹杰,风大,后座有毯子,你给连予盖好。”
霍禹杰赶紧扯开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披在了连予身上,把连予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漂亮的小脸。
漂亮的小脸,连眼睛都在冒火。
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连予的手也是冰的小脸也冷,会不会生病啊?”开了好一会儿,霍禹杰摸了摸连予的手。
“要生病哪儿那么容易啊 ——一会儿给他弄点药吃吃。”
“是药三分毒,哪儿能随便吃啊。”
“也是,一会儿回家赶紧把空调开起,打上暖气,用热水袋暖暖身体,再观察看看。”
一路上连予一直没有说话。
跑车继续开着。
等到家了,陆晨溪和霍禹杰就发现问题了。
连予下了车却不坐电梯上去。
陆晨溪看了看车留了心眼,让霍禹杰上去当炮灰:“霍禹杰你和连予先上去,我去把车停好。”
“行,你去吧。”霍禹杰还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边,陆晨溪特意把车停得远远的,黑夜里看了看自己反光的手表,毫无良心的抽起了烟。
……
果不其然,连予开始闹了。
霍禹杰去拉他的手,他直接给霍禹杰甩开了。
……
陆晨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霍禹杰被连予弄得灰头土脸。
小孩明显生气了,现在还在哭,但他哭绝不影响他输出。
小嘴巴巴的比谁都会说。
给霍禹杰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霍禹杰其实对连予是有愧疚的,这次陆晨溪直接让霍禹杰直面炮火说实话,霍禹杰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连予把霍禹杰做的那些错事翻来覆去的说,他不止说他还哭,小脸全是泪看着就是个小可怜,“凭什么,奴隶都没有这么惨,我凭什么不能在家过年,我凭什么过年还要来工作。”
霍禹杰很无奈。
连予是个不让人的,就着哭兮兮的脸,把霍禹杰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霍禹杰也是冤,他其实也觉得连予可以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