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被角,转头之际,那玉白的侧脸近在咫尺,鼻息间是她的冷墨香。
这是同床共枕。
苏召思兴奋了,想抱她,想粘她。
这样想着,实际上也是这么做了。
头埋在她的颈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摸索着,触碰到那温软的细手,身子侧躺,紧紧贴着她,共盖一床被子。
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云端,软绵绵的,舒服的不想起身,也不想睁眼。
没过一会,就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第二天,连楚是被一股酸痛感给麻醒的,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同时还感觉身边有人。
有人?!!
她立刻转头,脸颊与那人的头撞到了,有些发酸的痛。因着视线的问题,还是没有看到那人是谁。
想起身,可手和半边身子被压住,根本起不来。
醒醒醒醒她用另一只没被压的手轻拍他的身体。
嗯苏召思没有醒过来,只是身子动了动,脸磨蹭了两下,又睡了过去,面上带着笑颜,像是梦到了什么美梦。
这可苦了连楚,他这一动,那种又酸又痛的感觉瞬间席卷至大脑,动不了,一动就难受。
王爷,你醒了吗?
门外,红招早早就起了床,想着王爷昨晚喝了酒,起的会晚一些,就侯在门外。而刚刚,她听到房内传来动响。
怎么又没声了,难道她听错了?
于是又叫了一声,王爷,你是不是已经起床了。
这下,苏召思总算是醒了,带着困意的眼睁开,不同以往的床幔颜色。
理智渐渐回拢
连楚还想着怎么叫醒他,突然间,他就坐起了身,一动不动的呆坐着。
总算是醒了。
尚未酸痛的手臂揉着被他压酸的手,轻轻揉压一会,侧着身子就要起来,就听到那人说了句话。
那个我我先走了!
同手同脚,慌慌张张。
连楚这才看清楚他是谁,是昨晚故意扮成仆人的高门贵子。
不是说高门贵子从来都是恪守男德,从不做逾矩出格之事,要端庄淑雅。
那她现在看到的是什么?爬床的高门贵子。
见他即将要开门,才想起门外有红招在,当即喊道:等一下!
红招正要开门,听到王爷的声音,立刻停下开门的动作,王爷,是还要睡一会吗?
苏召思也听到了,他就在门口,本要开门的动作被门外的声音止住了。
红招,我有点头痛,你去给我端碗醒酒茶来。
什么?头痛!红招顿时急了,想开门。
不要进来!连楚看她开门,连忙出声制止。
王爷!
红招,你先去给我端来,我还要缓一下,你进来也帮不了。
好吧!红招听连王爷都这样说了,只能去楼下的厨房煮些茶来。
脚步声渐渐远离,连楚松了口气,对他说道:可以走了!
可这话听在苏召思耳里,就像是在赶他走,脚下的鞋子就像粘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自己要走,和喜欢的人出声说走,感觉完全不同,心里酸酸的。
连楚见他呆立着,也没催促,下床穿起了衣服,正当她穿好外袍时,吱呀门开了,他走了出去。
下船跟苏雨安道别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苏召思,精神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见她看过来,眼神躲闪,头转向一边。
感觉转性了一样。
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片刻,宫里的人就过来了,说是宫中的贵君们想见见她。
王爷,七皇子临天韵虽不算得宠,但他的父君是良贵君,必要的面见还是要的,到时候会有见面礼可以拿。
哦,原来是见家长啊!
偏僻的冷宫一如既往的安静无人,偶尔有几个人过来,也是过来嘲讽炫耀一番,那些都是同沈沐言一同入宫的家人子,现下早己成了良侍、贵侍。
我们走!
乐怜见他们离开,忙起身将沈侍君从地上扶了起来。
主子,可有地方受伤?乐怜满脸都是被打的巴掌印,红通通的,都肿了。
不碍事,倒是你,都说了不要挡在我面前,怎么就不听呢?
乐怜扶着沈沐言往屋里走。
主子的脸不能受伤,被皇上看到就不好了。
皇上可不会来这看!
怎么不会,苏凤君不就是从冷宫里出来的。
沈沐言摇了揺头,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白瓷瓶。
好了,不聊了,你还要不要你这脸,我这还有点止肿膏,赶紧过来擦。
嘶乐怜痛得张嘴想喊,却扯到了脸颊红肿的地方,更加痛了,只能闭上嘴,任由沈沐言用手指涂抹。
轻薄的衣袖随着沈沐言上药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