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不能找点衣服穿吧，顺便让你们洗个澡。”
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衣冠不整的女孩们，又看了看她。
“明明几天都没来学校，现在却突然冒出来……哼，你们该不会想在学校裡住下来吧？”
“跟我有什麽关係？哈，怎麽可能跟我没有关係。像你这种……”
“是没错……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的话……”
“不要……学姐会冷的……”
“不要转移话题！”
“听好了，以貌取人可是很不好的习惯。要不是因为你以貌取人，把孙波当做人畜无害的老师，我们本不会犯下大错的。”
娜拉纳自顾自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
周山海答应了。
夏茸脱下自己的毛衣套在她身上，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T恤衫。
“会不会说得太过火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某人愠怒的叫喊。
没错，要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白栗栗心想。这种时候，没有比换上乾淨的衣服，再把身体清洗乾淨更让人焕然一新的了。她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恶臭，这味道在地穴内还不算明显，身处室外时则浓郁得能把她自己熏死。想到这裡，她悄悄地离周墨绫远了两步。
他被吓得后撤一步。
“母狗，在这裡想干什麽，向我们宣战吗？”
“夏茸学姐……”
几个人看着娜拉纳和周山海走向远处。
到头来她还是没解释为什麽她的下体长了那根东西。
周墨绫似乎没被说服，沉默不语，低垂着眼帘。
现在事态万分危急，教团的威胁迫在眉睫，她没有时间再和这群荷尔蒙旺盛的男生玩什麽宠物游戏了。她向前一步，护住身后的几个女孩。
“现在就是最好的和他们断绝关係的时候啦。现在就算他们想用什麽我的裸照来威胁我，我也无所谓了。如果不吓一下他们，说不定还会来骚扰。”
夏茸被激怒了，大吼一声。
“周墨绫爸爸也和我去安全屋吧？你需要包扎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下，医院一定人满为患了，我那裡还有一些药品。”
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女的，是你自己强加的印象吧。”
周墨绫说道。白栗栗身上只披着一件周墨绫的大衣。夏茸把自己一半以上的衣服都分给了赤裸的杨思思。除了周墨绫之外的三个人身上都涂满了血。
“你说什麽？”
周墨绫轻轻地向后拉着她的衣襬，但白栗栗没有理会她，继续向李尚成喊话。
“……果然你们都是一伙的，给我等着！”
“他妈的一群贱货……”
※※
夏茸用力把毛衣套在杨思思身上。
看到她这副模样，白栗栗忍不住用手把她的秀髮揉成鸡窝状。
“你在说什麽蠢话？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良帮派头目吗？”
李尚成对她怒目而视，身后一群跟班。他半是厌恶，半是恐惧地看着浑身鲜血的她，攥紧了拳头。
他朝地上唾了一口。
李尚成身后的男生们窃窃私语起来，但白栗栗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
白栗栗毫不犹豫地反击。
他抛下谜一般的话，转身大步离开，跟班们也跟着他。白栗栗看到赵安盛也在其中，他走时朝她看了一眼，那舔舐般的眼神叫她头皮发麻。
“我现在告诉你，不管以前我们之前是什麽关係，请你忘掉过去的那些事情，也别想用那些无聊的事来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你再说一次？！”
“好啦好啦，别一副绫绫苦瓜脸，小心一点就好了！我们几个人尽量待在一起，不要分开！”
周墨绫担心地注视着李尚成一行人消失在远处。
杨思思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抱歉，你说得对，毕竟被孙波骗了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好了，我要回安全屋，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夏茸关心地握住她的双手，目光关切。
“啊啊啊不要揉我的头髮啊！”
“怎麽了？你不是说让我快点和他们撇清关係嘛？”
“怎麽了，不舒服吗？”
“因为看起来像女孩子就认为对方是女孩子有什麽错吗！”
他最后两个字白栗栗没有听清。
“跟你有什麽关係？”
听到李尚成莫名其妙的发言，白栗栗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不快。
循声望去，校道对面站着白栗栗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杨思思摇摇头。她从地穴出来后一言不发，一直在发抖，这才刚刚说第一句话。
“……你、你怎麽还敢在学校出现？”
“那就这麽定了。我和周爸爸去安全屋，你们几个就待在学校，寻求这裡的保护。等事情办妥了，我们再来学校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