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眼前的景象。
我就被一双手直接抓住了衣领,一把提了起来。
我的头勐地撞到了门背上的衣服挂钩。
我还没来得反应,紧接着就听到了「啪」
的一声响,脸颊传来一阵痛感。
我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然而还不待我开口说些什么,母亲就一把将我推出
了试衣间。
原来店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我太沉迷于母亲的身体,以至于母亲和
店长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到。
几分钟之后,母亲也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向了前台去付钱,随后拿着东西,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推门
离开了。
我急忙灰熘熘的跟了上去,但母亲始终没有回头看我。
只是自顾自的快步走向,我们停车的停车场。
我跟在背后叫了母亲好几次,但母亲却仍旧是置若罔闻。
母亲此时的脚步杂乱而又沉重,每一步都将那双平底鞋狠狠地蹬在地上。
我意识到母亲已经是怒不可遏,于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儘快的跟上母
亲的脚步。
一路走到我们停车的车位,母亲把东西直接甩到后座,一言不发的坐到了驾
驶座上。
我不敢拖遝,马上坐到了副驾驶。
但母亲似乎并没要发动车子的意思,只是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看着车窗
外,不断地调整着呼吸。
「妈,刚刚是我做……」
「你叫我什么?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摸得舒服吗?你就是这么对你妈的?
我可是你亲妈,郑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母亲直接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大声的冲我呵斥着。
我不敢回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胆子很大吗?我让你帮我脱衣服,是因为你是我
儿子。你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KTV里陪唱的?还是火车站那边的野鸡?我
可是你妈!郑嘉,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要不是刚才在店里人多,我真想再甩你
几耳光」
母亲已经近乎有些歇斯底里,抓着方向盘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而已经发白。
「妈,对不起,是我的煳涂了,我不该对你做那种事情的」
母亲的愤怒也使我感到了万分羞愧,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几耳光,心里就像突
然落下一块大石头,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的道歉并没有使得母亲的怒火消散,母亲只是怒目圆睁的瞪着我,突然扬
起原本握住方向盘的右手,狠狠地打向我的脸。
我本能的闭上了眼,但却并未感到预想中的疼痛。
我睁开眼才发现,母亲并没有打我,只是颓然的把手又放回了方向盘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报答我?」
母亲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终于还是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妈,我……」
看着母亲在我面前低声啜泣,我心如刀割,我怎么会这么煳涂,我他妈真是
个畜生。
我印象中母亲的哭泣只有两次,一次当年因为父亲的赌债,她和父亲争吵之
后,父亲借着酒劲打了母亲一个耳光;另一次则是当年父亲毫无预兆的人间蒸发。
而这次,则是因为我愚蠢的性冲动。
我越想越为自己的愚蠢而羞愧,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抽打了自己两巴掌。
「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羞辱你。我真是猪狗不如」
我低着头,不知何时也哭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惹
母亲生气,那种惶恐不安,不知所措,又重新笼罩在我心头。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好像戴上了一副静音耳塞
坐在车里。
母亲仍旧伏在方向盘上,虽然已经停止了抽泣,但仍旧是一言不发。
我呆坐在副驾驶上,手肘搭在车窗,无力地瘫靠在车门上。
又过了一会儿,母亲忽然直起身来,打开了车窗。
晚风顺流而入,车内的沉闷好像也随之减少了许多。
透过后视镜,我偷偷的看了母亲一眼。
母亲的头髮有些凌乱,湿润的眼眶还有些红肿,几根发丝粘在眼睛。
整个人看起来失落而颓唐。
我把面前的抽纸递给母亲,母亲但却没有接。
只是简单的捋了捋头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二话不说的发动了汽车。
一路上,母亲都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
车厢里,只有车载电台里的节目主持人在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