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刚刚
吐出来的澹绿色浓痰碾进土里,留下一滩湿滑印记,随手在右边小桌上抓了几片
盘中的猪头肉塞进嘴里,满是油渍的右手又握起一旁深绿色的啤酒瓶子对着嘴勐
灌了几口!「啧,啊!」
冰凉的啤酒入喉惹得头皮都发麻,怎一个爽字了得……啪!男人甩着左手拍
在了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接着掌心在其上反复搓了又搓,臃肿的肚子上现出几
道被汗液浸染翻起的黑色泥垢条纹,男人随即又灌了一口酒,这次他没有像刚才
那班勐喝。
今天隔壁家老黄又来了,这个龟孙子……男人打了个酒嗝。
前些日子那黄家三小子跟缺心眼了一样,天天叫嚷着要手机中的照片,老子
吃进去的东西能给吐出来才怪!男人晃着酒瓶子哼了一声。
这小子也有种,还敢隔着墙扔了俩打转头,差点儿就砸中了自己,过去揍他
,那老黄还护犊子,连他一块儿揍!这年头,比的不就是谁胳膊粗嘛……啪!男
人又拍了一下肚皮,肥硕的肚子颤了三颤。
今儿个这老黄也不知从哪听的消息,知道自己成了刘老虎的人,紧忙买了这
五六瓶酒和一堆下酒菜,说是要给自己赔罪。
陪个屁罪!知道自己成了老虎帮的人就害怕了?原先可不是这态度,记得有
一回还他妈骂自己是村里最没出息的大混子!操!狗眼看人低……送了东西老子
暂且不弄你,哪天不高兴,干你丫的!男人哼哼唧唧了半天,似乎还在回忆着刚
才自己威风八面把隔壁老黄踹出门去的英姿!随即想到手中的这瓶酒就是最后一
瓶,还有些舍不得马上喝光了……这几天那丫头也没找自己,男人心中多少觉得
有些空落落的。
这女的说话也不算话啊!都好些天过去了,不是说好了还有一夜的嘛……男
人翻起了白眼,似乎心中很是不爽。
就知道这姓刘的丫头不靠谱。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何况是个女娃……想到此处,男人只觉得小腹中有一
团火焰升腾而出,实在憋的难受。
她,现在在哪呢?男人自顾自问了一句……当!还剩一半儿的啤酒瓶砸到了
桌面上,瓶中酒水勾勒出大片的泡沫连接在一起,顺着瓶子内壁的向下缓缓流淌。
男人伸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的酒沫,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与那女人相处的每
一个画面……此时正是正午,阳气最盛之时!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裤裆中间竟开始缓缓竖了起来!男人有些郁闷……论对女人的了解,他可远不
止一点半点儿,准确的说算是个老手。
此老手倒不是彼老手,这些年他自认也没什么女人缘儿,无非是隔三岔五有
了些闲钱到县里最普通的洗脚房找一些上了年纪的婆娘耍耍,别管长的的一个个
歪瓜裂枣的,他也不挑,闭上眼睛也就那么回事儿,就两个字,管饱儿!这帮娘
们儿也都是身经百战,自是来者不拒,倒也放得开。
男人翻了翻身,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点儿。
他回忆起小时候。
老爸是个军人,还是个团长,给他取名字的时候还不忘弄了「得胜」
俩字。
他那年去了越南战场,便再也没回来。
后来老妈改嫁,也不怎么管他,谁知改嫁的那个男的是个臭脾气,没事儿就
那他妈出气,身上经常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女人积郁成疾,就在他十五岁那年
也走了……为了这事儿,他心里始终对自己战死沙场的老爹心怀怨恨,若是他没
有当兵,没去打仗,家就还是家,老妈也不会死。
索性,他一气之下干脆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了,李德盛!男人自小就明白,人
早晚有一天都得死,所以也没了什么追求,整日游手好闲,活一天算一天,得过
且过……而自己那位亲大哥,自打他娘死了之后,就一个人跑南方去了,听说混
的不错,自己做点儿小买卖,逢年过节的还寄点儿钱过来,可人一次都没回来过!大哥让它过去帮忙,可他怕累,就这么拖着没应承,心想着,万一哪天在东郊
县混不下去了,再投奔大哥也不迟……年轻时候,男人购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
,记得当年他为了偷看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洗澡,被邻居们一直追打了好几里地,
可他自己觉得开心,那一眼,看的值!这名字也自打那时候起就不知被谁给叫了
起来,后来全村子的人都这么叫他痞子李二!他不在意这些,反而觉得算是个不
小的殊荣……曾几何时,这家伙也是城里有名会所的打手,虽说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