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梅和刘晴是今天下午才见的面,两女爱好兴趣类似,竟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刘晴此时是有求于人,所以姿态放得很低,周雪梅则看在韩进的面子上,待刘晴十分友善热情,两人在来的路上便在韩进的车里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上了火车也是如此,周雪梅给刘晴讲健身、运动,刘晴给周雪梅讲美容、养生,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让韩进在一边儿几乎没有插嘴的空。那样子不像是三人一起南下处理刘晴的家事,倒是像三人一起去旅游一般轻松愉快。饭后收拾完餐盘,三人这才将话题谈到刘晴的案子上。
刘晴把自己的情况和想法都跟周雪梅和盘托出,这时的周雪梅才体现出真正的职业素养,从挎包里拿出笔记本静静地聆听,遇到一些地方还要追问几句,然后用速记法写在笔记本上。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列车停留在了一个名叫"枫林"的小站,遇到了中国特色的"让车",就是慢车要给快车让道,整列列车就这样停留在站台边。这个镇子倒也名副其实,火车道两边种植着一大片枫树,红黄相间叶团锦簇。
列车行驶在华北大平原其实车窗外的景色是有些单调的,由于这是人类文明最早开发的农耕平原,所以大部分土地都已经被开垦成了农田,九月中旬正是临近收获的季节,一望无际全都是金色的庄稼,若非偶尔经过一座城市或几个村庄,那景色其实有些单调的,几乎全是一篇金色或绿色的景象,有个小土包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在上面驻留好长一会儿。
说了半个多小时,刘晴把家里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完后周雪梅这才仔细浏览着自己记下来的几页纸,仔细思考着,还拿出手机在网上查询着什么东西,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在韩进和刘晴两人关切的目光下她终于合上了记事本放下手机,带着一点儿自得的神色对刘晴道:"这个事儿其实问题不大,咱们本着合情合理合法的方式来解决,争取搞个协议,把你的风险降到最低。只不过你可能需要出点儿钱,我估计怎么也得十几万的样子。""可以。"没等刘晴答话,韩进先点了头道:"钱我准备好了。只要干净利落地解决就好。我不想晴晴今后半辈子良心不安,也不想她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你呢?"周雪梅看着刘晴道。
韩进烟瘾其实挺大的,不过近年来火车上全面禁烟所以他一直忍着,到这里列车停靠了他便下去过过瘾,顺便来回走了两遭后掐灭了烟上了车。
看了看韩进,刘晴点头道:"我都听韩进的。""你俩倒是默契啊,晴晴小心这没良心的小贼把你卖了。"周雪梅调笑了一句,正色道:"那我们明天到地方以后就都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争取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个问题。"谈完正经事情其实也才六点多,三人继续闲聊起来,韩进上大学是在北方,说实话还真没有南下过。刘晴家虽然在南方,可是唯一一次走这条铁路线还是从家里逃亡过来,当时及急切慌张如丧家之犬,自然也没心思观察车窗外的风景,倒是周雪梅见多识广,不停给两人解释沿途经过的这些地方都有什么历史典故和风景名胜。
打开小车厢的门进去坐下后,他看到两女一幅忍俊不禁的神情后觉得有点儿诡异,便发问道:"你俩是怎么了?"周雪梅看看刘晴,刘晴也在看着周雪梅,两人都朝韩进的方向咧着嘴,最后才由周雪梅笑道:"你记得不记得有首诗是写枫树的?""那一首?"韩进奇道。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没等周雪梅念完,韩进便接了上去,他对自己的文学素养还是很有自得的,&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