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屿打开车门把刘赋游扶进副驾驶座,刘赋游就这么端坐在位置上,乖巧得像个被家长带出去拜访亲戚的孩子。
易文屿坐进驾驶座,有些不习惯于他的顺从,担心地问道:“学长,还好吗?是不是想吐?”
刘赋游双眼雾蒙蒙的仿佛没有焦距,但是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要回家。”他的咬字依然很清晰,并不像醉的样子。
不过易文屿心里明了,刘赋游肯定是醉懵了,如果不是醉了,他才不可能乖乖跟他上车。
“学长喝醉的样子真可爱。”他俯身替刘赋游系上保险单,笑言道。
刘赋游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形容词,眉头皱得死紧,一板一眼地反驳道:“不可爱。”
易文屿挑了挑眉,顺着他的意思含着笑说道:“嗯,不可爱。”
刘赋游这才松开眉头,腰背挺得笔直,直挺挺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易文屿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一边从后视镜里窥视着他反常的模样,一边启动车子往自己家开去。
车子一路开到目的地,刘赋游恍恍惚惚地跟着他下车、恍恍惚惚地上了电梯,恍恍惚惚地站在一间高档公寓房门前,他看着陌生的电子门锁后知后觉地询问:“这里是哪?这不是我家。”
易文屿把食指放置在指纹解锁器上,“滴滴滴”一阵响,门应声打开。
“是我家,学长家的膈应太差了,你要是发起酒疯来,那就真的是扰民了。”他边解释,边将刘赋游拉进屋里。
这是一间简洁现代风格的三室两厅公寓。
玄关进去之后是宽敞的客厅,里面沙发、地毯、茶几和电视柜都是简单的黑灰色调。客厅到底的那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刘赋游进来时没有注意,这会儿仔细看才发现这幢公寓就在S市地标性江河旁,公寓所在楼层的高度刚好可以将城市绚烂的夜景与震撼的江景一览无遗。
刘赋游痴迷于这样的景色里久久没有回神,怔怔地看了许久,他停摆的大脑又冒出来一个问题。
“你又是谁?”刘赋游的手扶着透明的落地窗,转身问向身后的男人。
“噗嗤。”男人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不认识我也敢跟我回来?”易文屿眯起漂亮的眼眸,露出危险的神情。
刘赋游丝毫没察觉到四周充满凶险的氛围,老实地摇头。
“我、想不起来。”他试图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后果是让本来就不清醒的意识更加浑浑噩噩。
“学长,看来你平时不喝酒是正确的选择。”易文屿见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抓起额前的碎发向后抄去。
刘赋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灌了一肚子酒的肚子在发胀。
“洗手间……”他只说了三个字,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易文屿领着他走到主卧浴室,简单交代他上完厕所可以顺便洗个澡,换洗的衣服他来找。
此时的刘赋游就像是一个乖宝宝,别人说什么他都乖乖照做,他点着头进入浴室关上门。
易文屿转身翻找适合刘赋游穿的睡衣,他比刘赋游高,其实大部分衣服都合身。不过他还是故意挑选了一件宽松版型的白衬衫,眼角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不过当他想回去敲浴室的门时,却发现刘赋游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学长,你不洗一下吗?我帮你拿了件睡衣你先穿着。”他把手上的睡衣递给刘赋游。
刘赋游没有接。
“唔,不洗,不能洗。”刘赋游双手的手指搅在一起,低着头说道。
“为什么不能洗?”易文屿用哄小孩一般地语气问着。
刘赋游摇了摇头,不肯直接回答。
“就是不能,我不能在外面洗澡。”他抓住这一个点不放,执拗的样子像极了不可理喻的小学生。
易文屿大概明白刘赋游为什么在抗拒洗澡了。
他喝醉酒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在防范着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这件事。
“你不洗,只能我帮你洗了。”刘赋游清醒的时候他用这招,刘赋游喝醉了,他还是用同一招。
堪称以不变应万变。
刘赋游眼看着这个长得尤为俊秀的男人上来扒自己的衣服,他慌张地挣扎起来。
“不行、不行!不能脱我衣服!”他拽着衣摆和易文屿僵持在原地。
易文屿担心自己争抢的过程里失了轻重弄伤他,便没有再强行动他。
“学长,你既不肯自己洗,又不要我帮你洗,这样我很难办啊。”他停下动作,和刘赋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唔……”刘赋游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蛮不讲理。
他又搅动了几下手指,抿唇说道:“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能在外面洗澡,你不要再强迫我了。”
易文屿闻言挑起眉毛,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把耳朵凑了过去。
刘赋游贴在他的耳边,压低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