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赋游被易文屿折腾得够呛,至少在宋毅德看来是这样的。
“臭小子,跟你说了不要太过分!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嘛?!”
兴许是刘赋游脖子上的齿痕太扎眼,让宋毅德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幸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刘赋游本人不在现场,不然他此时一定羞愤欲死。
“我觉得我很克制啊。”
易文屿回答得云淡风轻,气得宋毅德又忍不住用拐杖捶他的小腿。
“臭小子!还敢嘴硬!”
“喂,老头子你才有暴力倾向吧,别打了,好痛!”易文屿被他打得四处逃窜。
宋毅德腿脚不便,易文屿跑起来跟脚底抹油似的,不一会儿就跟他拉开了距离。
“臭小子,你有种别回来,你看我治不治得了你!”余怒未消的宋毅德用拐杖指着他说道。
易文屿长呼一口气,就算他再聪明再能干,有求于人的时候还不是得乖乖站好,有道是挨打要立正,他被捶几下也不会死。
宋毅德也不是真心要教训易文屿,象征意义地敲打他几下之后便收手了。
“那件事你们后面聊得怎么样了?”
宋毅德放下拐杖,被打的易文屿不动如山,他倒是累得气喘吁吁的。
易文屿看了他一眼,不用猜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那可不是短期之内靠嘴可以纠正的观念。”
易文屿耸了耸肩,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就如同易文屿不会因为nainai和宋老头子的话而改变一样,他十分认可刘赋游的自卑也不会因为他随便说几句话而改变。
宋毅德见他看得那么透彻,神情放松了下来。
“体谅一下他们的感受吧,生存在这个社会里,对他们而言没有那么轻松。”
宋毅德的双眼目视前方,他说的不止是刘赋游,更是包含了自己的太太杜弥。
“这个世界亏欠了他们太多了,能保持平常心活到现在,并不容易。”他淡淡地说道。
易文屿的眼神闪烁了下,突然低声念到:“The world kissed me with pain, but I responded with a song.”
“什么?”宋毅德没有听清。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泰戈尔一首诗歌。”易文屿说道。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易文屿对刘赋游的过去认知十分有限,他喝醉酒的时候曾经透露过一些不美好的回忆,易文屿明明有可以深挖下去的能耐,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无论刘赋游过去经历了什么,易文屿都不在乎,他有自信可以用美好的未来替换掉他艰辛的过去。
“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未到来,我们的路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易文屿浅浅一笑,眼下的这些问题算个什么,只是无数个需要处理的问题中的一个罢了。
他有的是时间、Jing力来填补这一切,更重要的是,他有的是钱。
“我真不知道小游遇到你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宋毅德对易文屿表选出与年纪截然不符的成熟表示忧心。
“这重要吗?反正他没得选。”
易文屿在他面前一点伪装的意思都没有,不可理喻的事实就以随意的语气被说了出来。
“臭小子!”宋毅德活到这把年纪依然看不惯他猖狂的模样。
易文屿笑笑没有说话。
也许是因为他们有过相同的苦恼吧,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子看起来比一开始顺眼多了。
“对了,你之前说你太太心脏不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吗?”易文屿话锋一转,提起了杜弥。
不管怎么说,这把老骨头一个月要飞一次意大利待上三天,易文屿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话题跳转得太快,宋毅德有些跟不上。
易文屿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淡然地说道:“我爷爷那里不是养了一堆废物吗,钱都出了,总得派上点用场。”
在易文屿心里,拿刘赋游身体没辙的统称废物。
宋毅德睨了这个嚣张的臭小子一眼,虽然看不惯,但是到底是在关心自己的妻子,他也讨厌不起来。
“小弥的病没有别的治疗手段,他一直在等一颗适配的心脏。”宋毅德舒一口气,语气有些沮丧。
因为身体特殊的关系,杜弥的心脏并不好找。
易文屿却懒洋洋地回话道:“不就是一颗心脏吗?”
宋毅德听他这个语气,立马警觉起来。
“臭小子,你可别想这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宋毅德做了一辈子的医生,自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对得起良心,即使他内心非常希望杜弥的心脏可以治愈,但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易文屿小小的念头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他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