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缓慢向前,拨不通的宋含玉的手机号让他心中烦躁,但除了安静坐在车上,陈息并不无他法。陈息看着怀里的玫瑰花,娇艳欲滴。他想起宋含玉,他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孩子也会喜欢这样娇滴滴的花。那天他们看完电影,宋含玉就在门口的一个摊位驻足而已,转眼看他的眼神,直白得让人觉得有点好笑。
陈息本来就不想买那束玫瑰花,摊主多应付,就拿些小花烂花来凑数,甚至有的花都黄得令人不舍了。可宋含玉的眼神太可爱太渴求,他招架不住,只好故作深沉,其实把花递给对方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但宋含玉显然喜欢得紧,好像送花的人只要是他,花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每次想到宋含玉,陈息内心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他先前不以为然,企图用吸引和友谊为他狼狈的同性之爱打上掩护。
陈玉说错了一半,说对了一半。他是知晓爱意是什么东西的,无法当好一个男朋友让他的第一段爱情破碎。但宋含玉那么贴心,爱他迁就他,他甚至都学会享受一段正常的交往了,却不承认爱意了。
每次和宋含玉牵手时、拥抱时、一起看电影时、一起逛街时。陈息以前不喜欢等待,这会让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但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爱上等待宋含玉的感觉——喜欢等他下课、等他慢吞吞的晨跑、等他性爱前兀长的待爱抚期、等待他慢慢飘过来的充满爱意的眼神。
任何时候,他早已不可挽救地爱上他.......
回道学校已经接近晚上,傍晚的天色早已黯淡,路灯黄得晃眼。陈息还是打不通宋含玉的手机,只得冲到对方宿舍去。他跑得这样急,除了在跑道上,真的算绝无仅有。陈息怀着满腔立刻想要言明的迟到的爱意和没有底气的不安,敲响了宋含玉的宿舍门。
里屋有人应着“谁啊?来了?”边开了门。张旸站在门口,正打着哈欠,这一下看到陈息,可谓徒然惊醒:“陈息?你怎么还在这?”
陈息急急忙忙往里屋望了眼,没见到宋含玉的身影,出声问道:“含玉在吗?”
张旸实在困惑,揉着脑袋说道:“阿玉?他两点多就下去说是去送你了,你们没遇到吗?不过你怎么没上飞机呢,你们改时间了?.......”
不安落地实现,陈息应了声,退到一边掏出电话打电话。只是之前还显示暂时无人接通的手机号,现在已经显示关机了。
张旸还在门口站着看他,似乎是瞧见陈息不太好的脸色,莫约猜测出了事情。陈息心脏乱跳得快要脱体而出,,皱起的眉头迟迟不平。他转身看向张旸,请求他如果宋含玉回来了就给他打个电话。
张旸点点头,随即安慰他:“阿玉可能出去手机没电了吧,他这么大个人了,出门玩还会丢吗?”
陈息也希望对方只是出门玩,他算是个唯物主义者,此刻思绪却隐隐被担忧和猜测占进上风。
显示关机的手机号在三天后变成了空号提示,宋含玉的舍友到现在也没有打电话过来,陈息和宋含玉的聊天框里已经堆满了自己单方面发出的消息,宋含玉再没有回过,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三天前的中午。
陈息问他回宿舍了没有,宋含玉回说到了,每隔几秒又发了一条:“好困,我先去睡午觉了。”陈息那时候看了还笑了,想着对方真是一只睡不饱的猫,现在看来,宋含玉其实打算一觉睡到晚上,这样就可以错过他错误认知里的,陈息离校的时间。
但宋含玉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在校生,可以一下子从学校里面消失呢?
陈息又去了宋含玉的宿舍,这次开门的还是张旸,只是对方一看到他的脸,表情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好了,甚至可以说很臭很臭。
张旸真的是不想给陈息好脸色看,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陈息跑得急,上来还是喘的,他两眼一直往里屋看,磕巴问道:“含玉他有回来吗......我——”
“没回来。”张旸没好气打断他,“该哪来回哪去,看到你就烦。”
陈息也不管张旸表现的恶意,他这几天可以说是睡也睡不好、上课也上不好,几乎是微信消息一响起,他就凑过去看。但是从来不是宋含玉的消息,他不看也不回,陈息知道他可能生气了,只是对方连拉黑自己也不做,只要把手机扔了,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你知道他的消息?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我是真的很担心他,如果你知道,你能——”
“不能。”张旸毫不客气地打断,赶着陈息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来找我,走吧。”宿舍的大门啪地被关上,任陈息再敲,都不开了。
但大概能猜到宋含玉的平安无事,陈息的心一点点放下。他紧握着手机,用力地好像能掐断谁的脖子。三天宋含玉毫无消息的等待几乎磨平了他的Jing力,在知晓宋含玉平安的那一刻起,黑色的睡梦就无情地压住他,陈息几乎睡了整整一天,连课都错过了。
小团体的人都很担心他,张文航甚至带了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