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担心柳君华的身子不适,又或是欲望消解了大半,沈长容第二回做起来就温柔多了。
柳君华很快就溺死在温柔乡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沈长容当真是对他极好的,不论言行举止,都挑不出毛病来。
翌日,沈长容出门去雇了一辆马车,柳君华则在房间里,一只鸽子在空中打了个转,飞进了敞开的窗子。青年解开了它腿上的字条,展开看仔细过后眉头拧起来,随即把字条团捏在掌心中,立马调整内息运功将字条震成了粉末。
这回落脚的地方是柳君华挑的,沈长容起先还有些担心,但是到了地方就逐渐放下心来,在山上有点偏僻,房子看上去不是特别好,但是两个人完全够住。
推开门扉时沈长容不禁挥着手,咳嗽了两声。
房内因为闭关锁户了多日,无人清理,桌椅地上布满了灰尘,沈长容有些好奇的问:“君华,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山林乡野间,竟然藏着一间连带着小院,灶房的屋子,只是院门有些破损,但只要稍微修葺一下住起来应该不错。
柳君华笑道:“这间屋子曾是我爹娘的栖身之所。”
二人在院子里的水井中打水,清理了一遍房间,柳君华还特意跑去地里看了一眼,咕哝着,“地都荒的差不多了。”嘴上嘟囔着,青年眼尖的发现草丛里的白团子。
忙活半晌,沈长容把包袱放在桌上,见柳君华回来,只是胸前却鼓鼓的一团,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柳君华笑盈盈地看着他,“长容。”
沈长容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把人揉在怀里亲了亲,没成想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从他胸前冒出来。
紧接着,兔子脑袋钻了出来。
“哪来的兔子?”沈长容低头一瞧,问道。
“田地里的,刚刚去看了一眼杂草丛生,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只兔子。”
说着,他一步一步向沈长容走近了,问道:“长容,要不要摸摸它?”
沈长容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柳君华当然把他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心中生出一抹疑惑,兔子有这么可怕吗?
殊不知,沈长容是因为想到了五年前,在沈家和沈颐间的不愉快。
五年前,他出府在外捡了只小狗,小狗毛色发黄,体型很小,平日最喜欢舔舐他的掌心,沈长容打心底里喜欢,却不敢声张,就偷偷的养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花了两日时间给小狗起了名字,小尘。
每日,他把仆役送来饭菜留给它一些,时间一长,沈长容把小尘当成了唯一的玩伴,朋友。
所幸,托了张芝兰不待见他的福,隐瞒的非常好,沈长容甚至想日后他及冠回到青云派,脱离沈家,一定要带着小尘一块回去,他要给它做一个漂亮的窝。
好景不长,小尘的存在还是被人发现了,沈颐拎着它的一条腿得意洋洋的向沈光远告状。
“什么阿猫阿狗都带到府上。”说着,沈颐就把小尘摔在地上,它顿时吃痛的呜咽了一声。
沈长容眼眶顿时红了一圈,一向不屑撒娇卖乖的他,如今却哭着求他名义上的父亲,哽咽道:“小尘是我的玩伴,它一直都很乖的,可不可以让它留下。”
沈光远语气带上一丝严厉,皱了皱眉头,“长容,当务之急你该把全部心思放在练武上,而非玩乐,你学习武功时晚了些,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切不可玩物丧志。”
沈颐似笑非笑的说:“爹,您放心吧,我来处理就好了。”
说着,他当着沈长容的面抡起石头,面带愤恨,一下一下砸向了一只弱小可怜的狗身上。
一时间院子里都是小尘的哀嚎惨叫。
“滚开,你不要碰它——”地上不断的溅出来鲜血,沈长容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仇恨之色,情急之下,竟像是彻底疯了一般,猛地扑上去想要把它护在身下。
变故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沈颐正在肆意的伤害,践踏着弱小的生命,正在兴头上,沈长容突然扑过来,一时间没来得及停下手,石头重重砸在他背上,沈颐一脸不可置信的丢开石头。
毕竟沈光远还在场,他顾忌着父亲当然不敢硬砸下去。
沈颐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脸色,主动认错道:“爹,我不是故意的。”
“长容,你这是做什么?”沈光远颇有微词。
沈长容一抬头,触及他眼中滔天的愤怒,沈光远不悦道:“不过是区区一只畜生何必上心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日后你接任青云派掌门就这么鲁莽行事?”
闻言,沈长容心中顿时万念俱灰,眼底酝酿着一抹狠戾之色,“要砸就连我也一块砸好了。”
沈光远面上隐隐有些不耐烦,“算了,既然你喜欢就留下吧。”
沈长容心下大喜所望,见此情形,沈颐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只得收了心思悻悻的跟着父亲离开。
路上,沈颐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别人有的他当然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