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招式精妙,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凛然的寒意。
柳君华所用的乃是东柳玄剑和琼芳剑法。
在打斗期间,沈长容一面挥剑斩敌,一面格外留心柳君华的剑法和路数,只是在他看到和自己相似,但却又完全不同的招式,心中一瞬间翻江倒海起来。
不能再拖下去了。
柳君华一掌拍向来人胸口,充盈的内力让他眉宇都舒展开,落玉剑锋芒大盛,剑法凌厉到极致,大有雷霆万钧之势,霎时间内,在他们身上留下数道血痕。
不过瞬息,沈长容却看得分明,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剑法招式。
柳君华从未教过他这几式。
几名黑衣人心神剧颤,避而不及,喉咙被割出细细的血线。
柳君华面上有溅落的血迹,一张的脸上少了一抹杀气,多了几分艳丽。
储杨半跪了下来,拱手道:“参见宫主,宫主神功盖世,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话音刚落,储杨身后一众黑衣人齐齐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参见宫主。”
“储杨,你,你们竟然是……”六名黑衣人中仅剩被割舌剜眼之人,听闻此话,脸上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柳君华慵懒的看向他们,懒洋洋道:“你们做的非常好,起来吧。”
“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不留活口,去两人向沈光远复命,只需要告诉他,魔宫余孽全部被你们清理干净。”
“是!”
闻言,坐实了沈长容的所有想法,一瞬间少年气急攻心,气血逆行,盯着柳君华的背影吐出一大口鲜血。
“长容?”
在他昏迷前只能看到青年焦急的眸子。
看来情况还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
“王炎这厮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死前才明白其中的玄机,还想让我去递话,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殊不知我储杨早就是宫主的人了。”
“第一掌,我不过是试探他的功力,他却以为我受伤功力不足。”
“宫主,他根本就不了解化骨魔掌的威力。”
沈长容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喉咙里还有股挥之不去的腥甜味,顿感浑身不适,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着布条,十有八九是青年所为。
他一抬头看到面前挡着纱幔,能隐约看到柳君华背对着他。
沈长容听出对方的声音是储杨。
“宫主,我现在助您下了这步棋,不知您可否传授我几招掌法?”
见柳君华逐渐沉下脸来,储杨解释:“属下发誓对您绝无二心,天地可鉴,只是想着若能在您的指点下学到一二,就已经是储杨前世修来的莫大福分了。”
沈长容看不到柳君华的面色,但光是听到储杨讨好卖乖的话语,他就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吞其肉饮其血。
他想要取代自己的心思任谁都能看出来。
“储杨,你以为我允许你为我做事,你就有资格来要挟我了?”柳君华笑着,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储杨单膝跪地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追随在宫主身侧。”
“想要追随我的人那么多,而你到现在为止只助我完成了计划中的第一步,总得让我看到你对我的忠心不是吗?”说着,柳君华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我很看好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被柳君华近距离的注视着,储杨看不透他究竟有几分真心,仍应承道:“请宫主放心,属下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长容感觉心脏一阵绞痛,他恍惚间想到柳君华遇袭当日,他赶回来时恰巧在院中看到的一抹熟悉身影。
想来,当日的黑衣人就是储杨无疑。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就会发现还有不少经不起推敲的破绽之处。
宅院地契并非在自己名下,黑衣人为何会知道他们的藏身之所,并且很清楚他离开的时间,进入宅院杀害仆役,抢夺秘籍;还有青年身上的几处刀伤,伤势的确不轻,但偏偏全都非常精准的避开要害。
只是当时他一心记挂着柳君华的伤势,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甚至在潜意识里已经帮他找好了借口。
沈长容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动静不小,被堵着的嘴巴也发出些许细微的动静。
储杨自然也听到了他的动静,问道:“沈长容怎么办,要不要就地诛杀,以免坏了我们一统武林的大计。”
柳君华目光转冷,“哦?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来替我做决定了。难不成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可是他……”
柳君华深深蹙起眉头,道:“我心中已有打算,你暂且退下。”
“是。”
储杨一走,柳君华就掀开了纱幔,四目相对,沈长容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楼兰的服饰,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身,脖颈上戴着狼牙坠饰,有一缕长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