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x大的校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进去了,我逮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一个叫白期的男学生,我对我爸的小情人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名字和学校,问了一圈还真有个人认识,他说是白期的同学,我忙问他能不能带我去找,我找白期有点事。
他挺痛快的指引着我就去了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有个消沉男生正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睡觉,那个人絮絮叨叨:“这小子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本来好好的一个开朗学霸一天时间就意志消沉了不少。”他摇着头道:“奇也怪哉。”
他走了,我站到白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期回头一点都没有惊讶,双目通红眼尾就像打了胭脂,看的人心生怜爱可怜得紧,难怪我爸这么喜欢他,他一定很喜欢白期在他的床上哭,他哭的越狠,我爸干的越狠。
他哑着嗓子问我什么事。
他昨晚一定哭了很久,“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聊聊,你要是对我说实话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爸结婚的事。”
他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他说,走,换个地方。
我们来到学校的后花园这里人比较少只有路过的学生,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伫立着两个情敌。
“我跟你爸就是在这个学校遇见的,当时他是投资人之一来跟着校长巡视学校,那一年我刚上大一现在我大二跟了你爸整整一年。我知道他只是想包养个小情人,但我还是陷进去了。”他的指尖掐着一支烟,苦笑着摇摇头,“你爸不喜欢我抽烟我戒了好久,如今再也不需要戒了。你知道吗?当年你爸多有魅力,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了,或许男人天生就有向强者屈服的本能吧,我是心甘情愿的。”
烟雾飘散,朦胧了他的下颚轮廓,他弹弹烟灰继续陷入回忆,“那天我作为最优秀学生代表陪同他和校长参加一场酒会,当时你爸喝多了趴在我的背上声音很撩人的说‘宝贝儿’ ,就那一瞬间我彻底爱上了他,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我那一天我们上床了我主动勾的,第二天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给我了一张卡我们就持续着这样的交往状态,后来他说他挺喜欢Cao我的,那时我才知道我是跟他最久的小情儿,他喜欢我清纯少年感的模样我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发型整整一年,不染头发一直都是黑发还每周都去做头发护理,因为他喜欢我的头发摸起来软软的。”
他的烟燃到手指了但他没有扔掉而是掐灭在手心里,喃喃道:“我天生唇色白他喜欢我唇红齿白,我就像个姑娘一样天天抹口红,我这样喜欢他我怎能甘心……我不甘心,他要结婚我不接受。”
“我可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情人,我自以为我在他心里多少不一样,他也很惯着我,他是喜欢我的才对,他为什么要结婚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更红了里面含了一包泪。
我也很难过,原来父亲这么喜欢这个小贱婊子,还惯着他,还带他回家,还……
我泄了气,明明是夏天我却觉得浑身都冷透了。
太阳总是落山,但象征着希望的余晖总是最慢消失,它们在夜晚化成了安慰失望之人的星河,北斗星指明前进的方向让人们在感性的沙漠里不会迷失自己,我指着天上的勺子说,那就是我的理性。
而我的理性告诉我,父亲不会看你一眼。
因为你们是亲人,血脉至亲,所以我们不能谈恋爱也不能上床,那叫乱lun,是不对的,要被火把烧死的。
于是幻想中叛逆我自己就指着天骂道:“反正乱都乱了,你烧死我吧!”
反叛Jing神是上天给予少年人的特权,他们无所畏惧,我也胆大包天。
当然,这只是幻想中的我,现实中的我依旧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正常人。
幻想中我重拳出击,现实中我唯唯诺诺。
淦,这日子还有什么活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逞英雄时才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
于是我拍了拍我的脸,告诉白期:“下个星期三,他们在万盛酒店外的草坪上举行订婚仪式,不出意外的话订完婚几个月后他们就要领证了,我到时候会给你请帖,你明白吧?”
白期觉得很意外,懵懵的看着我像极了哭红眼睛的花栗鼠,“为什么……?”
我狼狈转身,高傲道:“不为什么,看不惯那个女人罢了。”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学校,一直憋到没人的小路口才蹲下身哭泣,我把脸埋进手臂里心里一万点苦涩,但凡我爸把我当花钱就能养的小情人也好啊,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我不能破坏他的婚礼但我可以怂恿其他人去破坏,我是个混沌的坏蛋既想当好人也想坏人,人类自私自利为了我孤注一掷的爱情我当一次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也不是不可以。
对不起了,段盛,昨天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我晚上梦见我爸亲我了。
晚上段盛发消息跟我闲聊,他说,你不觉得那个什么白长的跟你属于一个风格吗?
我问他什么意思。